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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接著說:“普通的漁場裡,好多人是走投無路才做MB,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還有很多人並不是走投無路了,他們是看中了這條到來錢容易,好逸惡勞罷了。還有的是專門靠MB的身份打劫嫖客過日子的呢。外面的那些嫖客其實也沒多少錢,所以MB也不好做,價錢地、行情差、供大於求,市場疲軟吧?哈哈。所以在外面做MB,就要學會搶生意,惹人注意,還要學得厲害點,不然就要挨欺負,活該吃虧。”

我和杜力民一邊往告別室走,一邊聽他說:“這個地方不一樣,會員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有地位。行情、價錢當然可想而知,‘貨’當然就得出色,不然誰要啊?出色的‘貨’不可能有那麼多,而且必須用一些把柄來威脅,這些個方面條件還都不錯的‘貨’才能就範。總是,還是擺脫不了‘威脅利誘’的老套路。所以這種地方的‘鮮貨’總是供不應求,大家沒什麼好爭的。而且這個客人的圈子作孽太多,有錢有地位的人膽子也就大許多,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在這做MB也就比外面要危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圈子裡流傳了一個說法,有一種惡毒的詛咒,誰也無法逃脫……”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他說起這種詛咒,我就格外恐懼,趕快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我聽說過。你往後說吧。”看見我心有餘悸的樣子,杜力民無所謂地笑了笑:“是啊,大家都覺得有一種威脅的迫近。金錢上不用發愁的話,不幸的命運就成了大家共同關心的問題。‘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所以表面上看起來,大家似乎感情很好,實際上是沒有利害衝突的原因了。”

聽到杜力民的解釋,原本在我心中想象的那種MB之間也有情感的美好情感也破滅了。一切好像都是以沒有利益和矛盾的衝突為先決條件似的。難道真的是我太幼稚了嗎?我仍然在本能地排斥著這種充滿冷漠和殘酷的社會現實,因為它不符合我的理想,會使我生的信仰和根基動搖,會使我迷失和茫然不知所措。我寧肯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之中,沒有仇恨、沒有血腥、沒有憤怒!愛能夠更真切、更永恆、更純潔!我在心裡發誓,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找不到這種理想的情感,我寧肯到夢想中去尋找。也許得到不再是目的,一切幸福和感動的秘密就蘊藏在那尋找的過程之中?我承認我和殘酷的社會格格不入,所以我變得喜愛沉浸在夢想和孤獨的世界中,我可以有更多的思考和沉澱,把自己埋葬在有邏輯、有理性卻不真實的思想和夢幻裡,連一塊墓誌銘都不需要,因為我就是我,一個不能融入社會的怪人?一個多愁善感的庸人?一個承認被自己打敗的懦夫!

就要回到告別室的時候,我和杜力民在門口聽見兩個路過的工作人員在議論:“就是這兒,兩個都是同性戀賣淫的男妓。”“噢,真噁心!都有艾滋病吧?”“誰知道他們的!一個讓嫖客燒糊了,還有一個讓車碾爛了肚子,王師傅給收拾的。你想想吧,王師傅都噁心得吐了。”“是嗎?王師傅見多識廣的都吐了?看來是夠噁心的。”“來參加追悼會的都是男妓吧?”“不知道,我看差不多,誰來參加這樣的追悼會?”“噁心!要是我的親戚,丟臉死了,我才不會來的。”“上面說了,讓馬上就燒,後天吧?按傳染病處理。”……他們的交談我和杜力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們都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杜力民突然咬牙切齒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當MB的下場!真他媽的,我說過了,死也別來幹這個!幹了這個,死都死不乾淨!”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別說了,你老這麼說,那你為什麼進來了?”杜力民愣了一下:“我?我開始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的事兒,知道了也晚了。他們手裡有我的照片,我怎麼著都無所謂,我爸呢?讓他和鄰居們知道了,他還活不活?”我瞪著他:“就是啊,那你還老是罵什麼?誰也不是喜歡來幹這個!”杜力民還是哼了一聲,似乎還在憤憤不平似的,而我卻在回想剛才兩個工作人員的話了。

告別室裡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剩了七八個關係比較近的朋友。我這才走到玻璃棺材邊上,打算仔細看一看小春和康康的遺體。小春和康康的表情顯得特別平靜安詳,都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甚至在嘴角還似乎帶著一絲溫暖的微笑。我注意到小春還戴著一頂紅色的貝雷帽,這頂帽子我好像曾經在那兒見過。小春的額角有兩條短短的傷口,傷口不深,象是被指甲劃破的。康康和小春比起來,顯得蒼白許多。我猜想也許是失血的緣故吧?按照杜力民的提議,我們沒有給小春和康康買很正式的西裝,而是選擇了式樣和花色都很前衛的休閒系列。杜力民有他自己的理由,他說小春和康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