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凡地說:“自堊紀使得我們自身的有感覺的意識在這個星球上得以興起。”馬爾科姆當即就作出了回答:“你有什麼理由認為人類是有感覺有意識的呢?沒有任何根據嘛。人類從來都不為自己考慮,他們覺得那樣傲太不舒服。我們人類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在重複別人對他們說的話——如果接觸到不同意見,他們就很不高興。人類的典型特點不是意識而是遵從,其典型結果就是宗教戰爭。其他動物為爭搶地盤和食物而爭鬥,但是在人類這個獨一無二的動物王國中,他們卻為他們的‘信念’而爭鬥。因為信念是行為的指南,而行為在人類的進化中又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是,如果我們的行為可能導致我們自身的滅亡。那麼我覺得,我們就沒有理由認為我們人類還有任何意識,我們是頑固不化的、自我毀滅的,遵奉信念行事的人。我們的其他觀點只不過是自鳴得意的自欺欺人,下一個問題?”此刻薩拉·哈丁邊走邊笑地說:“他們不喜歡你說的那種話。”“我承認那樣說是給人潑冷水。”他說道,“但我那也是不得已呀。”他說著搖了搖頭。“這些人是我們國家的優秀科學家,可是……也沒有弄出什麼吸引人的東西。順便問一句,知道打斷我講話的那傢伙是誰嗎?”“理查德·萊文?”她笑起來,“太令人討厭了,是吧?他是個舉世聞名的討厭鬼。”馬爾科姆啷囔著說:“我看也是。”“他很有錢,這就是問題所在。”哈丁說道,“你知道貝基布娃娃嗎?”“不知道。”馬爾科姆說著看了她一眼。“這個嘛,美國的每個小姑娘都知道,這些布娃娃有一個系列:貝基、薩莉、弗朗西絲,還有幾個,都是美國的布玩具娃娃,萊文是那家公司的繼承人。他是個自以為是的富家子弟,性情浮躁,喜歡隨心所欲。”馬爾科姆點點頭,“有空和我一塊兒吃飯嗎?”“當然,我很——”“馬爾科姆博士!請等一下!馬爾科姆博士!”馬爾科姆轉過身,理查德·萊文細長的身影正匆匆忙忙穿過院子朝他們跑來。“咳,見鬼!”馬爾科姆說道。“馬爾科姆博士,”萊文跑上前來說道,“你並沒有認真考慮我的提議,這使我感到吃驚。”“我怎麼可能考慮呢?”馬爾科姆說道,“那是十分荒唐的。”“是啊,可是——”“哈丁女士和我正準備去吃午飯。”馬爾科姆指了指薩拉說。“是的,但我覺得你應當再考慮一下。”萊文有點咄咄逼人地說,“因為我認為自己的論點是成立的——恐龍仍然存在,這很有可能,甚至完全有可能。你一定知道有關哥斯大黎加那些動物的謠傳吧?我相信你還到那兒去過一段時間。”“是的,關於哥斯大黎加,我可以告訴你——”“還有剛果,”萊文繼續說道,“多年以來一直有報道說侏儒人在博坎布附近的密林深處看見了巨蜥,甚至還看見虛幻龍。在印尼伊裡安查亞的叢林裡據說有一種犀牛般大小的動物,也許就是殘存的角龍。”“天方夜譚,”馬爾科姆說道,“太離奇了,至今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沒有照片,沒有任何過硬的證據。”“也許沒有,”萊文說道,“沒有證據不等於證據不存在,我認為,很可能存在著這些尚未絕跡的動物留下的蛛絲馬跡。”馬爾科姆聳了聳肩。“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他說道。“但從事實來看,它們有可能倖存下來。”萊文寸步不讓地說,“我不斷接到電話,說在哥斯大黎加發現了新動物,是殘存下來的或者是支離破碎的。”馬爾科姆頓了頓,然後問道:“最近嗎?”“就在前不久。”“唔,”馬爾科姆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最近一次電話是九個月之前。”萊文說道,“當時我正在西伯利亞考察邢其在冰天雪地中儲存下來的小猛獁仔,沒能及時趕回來。他們告訴我,那是一種大得畸形的蜥蜴,是在哥斯大黎加的叢林中發現的。”“哦?是怎麼死的?”“屍體給燒掉了。”“所以什麼也沒留下?”“沒有。”“沒有照片?沒有證據?”“顯然也設有。”“所以只是一番道聽途說。”馬爾科姆說道。“也許是吧,但我覺得有必要進行一次考察探險,以便弄清報道中所說的這些倖存下來的動物的情況。”馬爾科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考察探險?去尋找傳說中的失落的世界?誰來出這筆費用?”“我出。”萊文說道,“我早已開始籌劃了。”“那可能要花——”“花多少我不在乎。”萊文說道,“事實上,那些動物倖存下來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其他綱目的動物中有不少就倖存下來了,所以白堊紀中的動物也許會有幸存下來的。”“太離奇了。”馬爾科姆搖搖頭又說了一遍。萊文停頓了一下,打量著馬爾科姆,“馬爾科姆博士,”他說道,“我不得不說你的態度使我感到驚訝。你剛才還提出了一個論點,我現在是給你一個機會來證實你的論點。我原以為你會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