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
“我從來不說虛言。”
公孫行看了一眼杯中透亮的酒,舉杯仰脖便要飲下,可是當他將杯子舉起,卻不見有酒流出,心中奇怪。他所有的jing力都放在防禦自己的脖頸的要害上,料想眼前這位身為修士的冰山美人定然會暴起襲擊自己的脖子。可是當他放平酒杯才發現,杯中酒液已經凍結,哪裡還能晃動半分。
公孫行眼中流露出一絲驚異,但是一閃即過,他笑嘻嘻道:“好厲害的冰法。不過這點微末道行還難不倒公子我。”
他手腕一晃,也不見有任何火氣產生,那盞中的冰塊瞬間被震裂,一息之後碎成細小的冰塊,三息之後變成冰末,五息之後化為水。抬起手,酒杯揚起,另一隻手在身前捏了一道訣,憑空中多了淡藍se的八卦魚,飄蕩蕩,在空中很是礙眼。
葉思寒瞅準機會,駢二指向銀沙太子身前點了一下,卻不想那道八卦光影忽閃了一陣後,居然擋住了女子的施法。這種隔絕法術的本事來的匪夷所思,令葉思寒一驚,眼看著那杯子就要傾倒,酒水便要入喉,公孫行臉上露出一分得意的神情。陳雲生的手暗暗已然捏了一道元磁,準備擇機而發,不過他並沒有把握突破那道八卦魚。
就在此時,方明蘭畫下最後一道,女子輕輕道了聲,“起!”,隨著“啪”地一聲輕響,那道茶水畫的符居然凌空飄起,離桌子半尺高,又瞬間消失,從公孫行酒盞中傾瀉而出的酒水驟然間炸開,化作上千個晶瑩剔透的水滴直直she向公孫行的面門。
別看是細微的水滴,可咫尺間風雷動,公孫行護體罡氣自然發動,一陣淡藍的氣息鼓盪著袍袖和髮髻,雖然千滴酒滴速度一滯,卻無法盡數吹散,如紛紛細雨一般落下,雖然凌厲的攻勢被化解,可落湯雞一樣的結果仍然令這位驕傲的太子爺無法接受。
此刻一旁卻傳來一聲喝彩聲,有一個人一邊拍著巴掌,口中一邊叫好。他臉se一凜,一道赤紅的血線逐漸爬上眉頭,兩道利劍搬的眉毛漸漸豎起。
公孫行轉過頭,怒目而視望著牆角踞桌而坐的一主一僕,將方明蘭戲弄他的怒火轉嫁到這位火上澆油的仁兄頭上,畢竟和美女生氣怎麼說都不是他銀沙太子的作風。他袖擺下垂,一前一後地飄蕩著,幅度越來越大,隱隱有呼呼的風聲。
那邊觀西將軍雙目眯成了兩條線,嘴角微微上翹,臉上一副氣定神閒,桌下的雙手卻緊緊握住,準備雷霆一擊。
兩股氣場在不大的二層小廳中激盪著,沒有動手卻勝似動手,兩人在氣息上已經在交鋒了。
這時,公孫行帶來的黑臉僕人悄悄地來到他是身旁,用一種毫無避諱的音量說道:“師叔,你忘了臨行之時師尊是如何囑咐的嗎?”
乍聞此言,公孫行氣息潰敗,一陣疾風從他身上掠過,吹得髮髻蓬鬆下來,千絲萬縷,如同臨淵之瀑,頗有幾分仙氣。當然這是從凡俗之人的視角觀看得出的結論,在場每個人都知道,剛才預熱比拼之時,公孫行已經狼狽敗下陣來。
雖然敗陣,這位銀沙太子卻格外瀟灑,剛才那股劍拔弩張的勁頭隨著黑臉僕人一句看似尋常的提點消失的無影無蹤,連陳雲生都十分讚歎這位仁兄收發自如,是個人物。
公孫行瀟灑地對葉思寒三人深施一禮,道:“小可家住銀沙,這次來金沙遊玩,能遇到三位神仙姐姐真是與有榮焉,如不棄,改ri到了銀沙,小生一定盡到地主之誼。”
這句話進退得當,既有臺階,有帶著三分的鋒芒,暗中jing告幾人不要去銀沙,否則必然有好果子吃。
方明蘭嫣然笑道:“這位公子方才敬過我等酒,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明蘭這也有一盞酒要回敬,不知閣下可敢一飲?”
公孫行眼角上揚,笑道:“你也有酒,不妨拿來一觀。”
銀沙王宮他公孫行什麼酒沒見過,烈的、甜的、酸的、苦的,甚至是帶毒的都不在話下,量眼前這個小女子也拿不出什麼新鮮玩意兒。他心中只道,這小丫頭不知道我的真是身份,若是知道量你等剛才也不敢這麼囂張,還不是乖乖的依了我。
方明蘭從納虛戒中翻出一個小泥壇,放在桌上,陳雲生心中雪亮,這分明就是半壇自己釀的石中酒,上次太白峰大家團聚,飲酒之時拿出一罈,飲了一半誰也喝不下去了,剩下的就被方明蘭收起,沒想到今ri派上用場。
方明蘭纖手撕開蠟封,在自己的酒盞中倒上三分之二的樣子,並沒有給對方,而是先放到自己的唇下沾了一下,一絲石中酒入口,女子俏臉頃刻變得紅潤起來。敬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