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地走後,何容錦才將紙條折起,收進懷中。
至傍晚,確珠一如既往地問起徵召之事。
何容錦說了幾個尚可的人選,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還有二人,自稱來自西巴部阿力普特勤身邊。”
確珠拿公文的手一頓,“哦?”
“一個善武一個善醫。”何容錦道,“可惜那位擅長醫道的人只會治外傷。”
確珠道:“他們現在何處?”
何容錦道:“在城中旅店下榻。”
確珠道:“明日叫京都護衛查查他們的來歷,莫叫奸細渾水摸魚地混進來。”
“是。”
確珠翻開公文,“明日午後呆在府中莫要走開。”
“是。”何容錦正思量著要不要告退,就聽確珠又道,“是土丘俟斤的女兒咭格麗。土丘俟斤一直是父汗最堅定的盟友,有他的支援,更有利於突厥內部的團結。”
何容錦道:“小可汗所言甚是。”
確珠道:“你要好好安排。”
“是。”
確珠終於抬頭看他,道:“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何容錦道:“我一定好好安排。”
確珠眉頭皺起,盯著他的頭皮好一會兒,才揮手道:“去吧。”
何容錦慢慢地退出門外。
確珠突然道:“明日莫要喝酒。”
“……”
確珠沒聽到迴音不由抬頭看去。
何容錦僵著張臉,似乎十分痛苦。
確珠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我雖不計較你這些,但這裡是京都,人多口雜,保不齊他人閒話。”
何容錦低頭道:“是。”
由於正午之前要趕回府,所以何容錦天矇矇亮就帶著京都護衛去城中旅館找巴哥喜和託赤。
兩人此時尚在夢中,被叫醒後看到這樣的陣勢,不由一怔。
託赤看著何容錦,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京都護衛在場,何容錦自然不會越俎代庖,只是站在一旁聽著他們打著官腔搜查。
巴哥喜是個暴脾氣,起初還肯好言好語地回答,見他們動作粗魯明顯是來找茬後,按捺不住了,嚷道:“我們的文牒路引一應俱全,身份哪裡可疑?何故為難我們?”
京都護衛冷笑道:“你以為細作們不懂得一應俱全,不留破綻嗎?”
巴哥喜道:“你們懷疑我們是細作,可有根據?”
京都護衛為難地看向何容錦。
何容錦道:“我們收到訊息,這間旅店的人統統有嫌疑,倒不是獨獨懷疑你們。”
京都護衛忙道:“正是如此!這間旅店的其他人也是要查的。”
巴哥喜怒道:“我們住的不前不後不左不右,為何不查別人,先查我們?”
何容錦道:“因為你會武功。”
巴哥喜皺眉。
託赤這時才有機會道:“他就是小可汗府的盛文總管。”
巴哥喜一怔,又重新打量何容錦。只見其人五官突出又不似突厥人這般粗獷,但也不像中原人那般細膩,倒像是取兩者之長的容貌。
京都護衛搜了一圈,只找到一把刀。
巴哥喜知道他是小可汗府的盛文總管,倒不似之前那般激動了,只是淡漠地看著他。
何容錦低頭掃了刀一眼,“刀刃捲了。”
巴哥喜道:“用得多,自然捲了。”
何容錦道:“京都不是用刀的地方。”
巴哥喜抿唇。
何容錦道:“一會兒便勞煩護衛送他們出城。”
巴哥喜面色一黑,正要開口,就聽託赤道:“可否容我說兩句?”
何容錦眯起眼睛。
託赤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容錦想了想才轉身往外走。
託赤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從樓上走到樓下,一直到無人的後院,託赤才小聲用西羌話道:“將軍放心,我絕不會出賣將軍的。”
何容錦用突厥話回答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託赤又改回突厥話道:“我想請總管在小可汗面前美言兩句,讓我們能留下來。”
何容錦道:“你可知想進小可汗府的人有多少?”
託赤道:“很多。”
“又有多少人求我美言?”
“應當……也不少。”
何容錦道:“我從未答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