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其中利弊,加以彌補而已,於此事上,用不得強,朝臣爭競,強自止之,只能適得其反,所以,也就更需要些圓滑的手段
景帝蹙著眉頭,雖清楚前後關節,但心中還是隱有怒氣,因為王佩也就罷了,趙石卻乃皇親國戚,又素為他所信重,這裡誰人不知?如今卻拿趙柱國來說事,當他不在嗎?
都是些混賬,心中暗罵了一句,卻又想到,中書人多了,卻也再非以往,便拿此事來說,有人曾上書,為趙石說話,而樞密院也是如此,深惡趙石的人也不是沒有,只是大勢在前,都不敢明說罷了。
這本是每一個帝王都喜聞樂見的,但景帝嘴角還是lu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這些臣子啊,各個心有七竅,只顧著自身榮華富貴,哪有半點為國效死之心?
這也許是千秋以來,每一個帝王都曾想過千遍萬遍的問題,自然也沒有什麼確切的答案,所以,景帝也不過是觸景生情罷了,若真個是各個無si,許是又該想了,天下間哪有這許多不為自身之人,假的吧?
這就是帝王心思,率常人可沒有這等煩惱。
閒話少說,景帝轉日掃群臣,同門下平章事李圃,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好似就要睡著了一般,而那邊樞密使汪道存面無表情,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只眯著一雙眼睛,正襟危坐,如同木胎泥塑一般。
直到景帝目光瞧過來,那邊李圃卻立即“驚醒”汪道存也正了正身子,饒是景帝知道,兩人都有苦衷,像這等局面,很是不合適兩人開口,要知道,不管兩人持何意見,無非都是兩種結果。
一個就是,雖息了紛爭,卻惡了同僚,威望受損,一個呢,就是兩人也是各執己見,爭執不休,那無疑是更壞的結果,文武之首,一旦撕破了臉,之後就再難調和,於國事實在不利,這也正是兩人自始至終,皆不發一語的緣故了。
但瞧著兩人這個樣子,即使景帝心中頗為惱怒,也不禁lu出幾分苦笑出來,難做的可不只他這個君王,看這兩位,不定也頭疼成什麼樣子呢?這般一想,卻是心中鬱悶稍減了
李圃臉一紅,稍lu出些羞慚之sè,不過這真的不能怪他,中書一下多了那麼多的人,這沙子摻的卻是太狠了些,他這個同門下平章事一下也有些慌了手腳,他有威望不假,但這些人當中,有李承乾這樣的皇帝寵臣,更有戶部溫老尚書那樣的老臣,更有京中豪門世家之首腦,哪裡能一下子梳理的過來?群議洶洶,倉促之下,他真的是想攔也攔不住,只能閉口不言,待得日後,慢慢整飭了。
汪道存比他煩惱少些,在樞密院中一言九鼎,但卻從不認為,文臣能干涉樞密院軍務,更何況是大將軍的任免,議罪?做夢去吧,難不成渡河北上,幾乎盡佔河中之地的趙柱國之後還成了罪臣不成?
所以對於下面的爭執,他是真的不關心,吵的再厲害,還得陛下決斷,趙柱國是什麼人?陛下還真能召他回京議罪?他是一萬個不信。
要不怎麼說呢,出身行伍之人,心思就是太過簡單了些,他只看到了文臣yu插手軍務,卻未想到,文臣之所以如此,可並非是要於此事上爭出個什麼結果來,而是要表明個寸步不讓姿態,開個先例是更好,不成的話,也要讓這些武夫們知道,今時不同與往日,以後大軍出征,甚或是大軍調撥,也能插嘴不是?溫水煮青蛙,這個典故雖然大家夥兒都不清楚,但道理卻同,只要寸步不讓,總有一日,能壓得住這般武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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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旌旗漫卷 不須誇第七百四十四章 決議
見陛下目光望過來,隱有不耐之意,汪道存沒想那麼多。當即清咳了一聲,掃視下面群臣,爭吵之聲立即便若了下來,汪道存,兩朝老臣,年過六旬,精神矍鋒,無有一絲老態,武臣之首,在朝堂上威望甚著,見是他要開口說話,即便是中書諸臣,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汪道存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沉吟了片刻,這是和當年同門下平章事,楊老大人學的習慣,每逢大事,即便是思量周全了,到了說話的時候,也要斟酌再三,務求切中要害,不得不說,楊感為相數十載,於朝堂上下的影響真可謂是無所不在,即便人已逝去,各處卻還能看見他的影子。
其實,汪道存並不喜歡趙石此人,總覺此人年紀輕輕,雖有大功於國,但仗著陛下寵信以及戰功,行事蠻橫,不重規條,惹的麻煩一樁接著一樁不說,而且目無上官慣了,總是自行其是,雖有才幹,實際無德
但話說回來了,心中雖是不喜,但此時就事論事,卻覺趙石所行雖有微瑕,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