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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部分

在南唐,後周,甚至於金國,這樣的建言很是平常,但大秦這裡,卻實屬頭一遭。

陣前換將,大秦開國百年,從未發生過,不說的遠的。便說平蜀之戰,大將軍吳寧率軍徵蜀,致使十餘萬秦軍困頓蜀中,損傷慘重,就算在那樣一個時候。也沒有換將之議,只是派了援軍入蜀罷了,而議罪之時,也是在平蜀之戰結束之後。

項莊舞劍志在沛公,這裡沒有一個是心思不夠用怕,立馬就有人想到,一旦趙柱國被召回京,此例便開,將來軍前諸事,豈非便可任由他人指手畫腳?

所以,此議一出,立即招致樞密院幾位重臣的ji烈反駁,樞密副使種從端鬚髮皆張,更是直斥提此建言的新晉中書shi郎王若輔書生之見,聽之無益,事涉軍務,諸命當出樞密雲雲,其實就差當面說,中書眾臣,皆不諳軍務,說的話都是廢話了。

中書人是多了,在有些事上變得開始意見不一,很難再像從前般,政出如一,但在此事上,顯然中書諸人已經商議過了的,只是由王若輔提出來而已,所以,即便樞密院這邊反應ji烈,卻也堅執己見。

互不相讓之下,可不是越吵聲音越大,最終,連很少說話的魏王李玄道也很是說了兩句,連景帝都沒想到的是,大秦有史以來,文武官員之間的碰撞,就這麼突然之見迸發了出來。

實際上,歸根結底,還在於太心急了些,都說為政要緩,戒急再忍,看似簡單,卻實乃金玉良言,尤其是在國家大事上,更是如此。

尤其是,如今情勢,遠非太平時節可比,隨著國力日強,秦人朝堂上下,野心漸起,在這個時候,驟然加速變革,導致的遠遠不是表面上那般,朝堂有所震動而已,內裡更是牽涉到不知多少人的利益。

而這一次看似小小的爭議,其實卻夾雜著隨著朝堂官制漸漸完善,文臣們對於權力更加飢渴的因素在裡面,而此時此刻,插手于軍中大將之任免,顯然就是一個試探,換句更直白的話來說,對於開疆拓土,一統天下之功,文臣們能不心動?但此等貪天之功,卻多出於武將之手,文臣們以前也只能無奈的看著罷了,而今一旦變革來臨,中書下轄兵部,這樣的志向便再難以抑制了。

其實爭的還真不是大軍兵權,而是文臣也yu留名青史,分功於武將,怎麼做?太簡單了,將領任免之權罷了,當然隨之於後,必然便是以文臣而御武將的局面。

但偏偏這個時候,大軍征戰無日,也正是武臣們權柄正盛之時,一旦文臣伸手,武臣們又哪裡願意束手就縛?

所以說,根子上還是景帝太心急了些,狡兔未死,卻想將走狗烹在半熟,那哪成?

所以,這番爭競也就輪到景帝頭疼了,而這樣的爭議,算起來,自臘月開始,聽到也不止一回了,從王佩,到趙石,中書諸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樞密院這邊也沒閒著,屢屢爭執不休。

王佩也就罷了,敗軍之將,怎麼處置都不為過,若是以往,王佩這次回來,估計多數也得和吳大將軍一般,保個爵位,回鄉養老去了,但中書這裡說話了,王佩應削官罷職,以贖喪師辱國之罪,話說的雖不錯,但樞密院這邊一聽,本來沒什麼話說,只等陛下處置便是,聽了中書這般說法,立即便有人上書,力保於王佩。

在大秦朝堂之上,這樣的作為,真的就太可笑了,景帝並不昏聵,旁邊更無搬弄是非之小人佞臣,為反對而反對,真的是一目瞭然,此等亂言,怎麼會讓景帝舒心?之後處置起來,也就簡單了。

上書那位當即被貶去了蜀中,中書這邊沒等高興,王佩的處置下來了,卻是輕拿輕放,仍留原職,所幸的是,沒人挨板子罷了,估計唯一得了好處的,就屬王佩了,

本來已經準備回鄉養老,沒想到的是,峰迴路轉,卻是得了這麼個結果,可不是邀天之幸嗎?

等到了趙石,又是爭來吵去,朝堂上的動dàng,遠出於意料之外,怎能不讓人頭疼。此時,景帝心裡,未嘗沒有些後悔之意,當初同門下平章事李圃便曾建言,祖宗之法,或可廢之,或可改之,然中書者,國家之要害,群臣之並腦,不可輕動眾臣之志,當與陛下同,然世事無常,萬事行之艱難,雖矢志不移,卻有細故生於青萍之末,何也?人之志同,行則各異,或大勢所趨。或逼於無奈,如此種種,遂觀之大異焉世間事。成,則協其力也,敗,則分而化也,無外於此乎

如此云云,說的可謂不少,然卻覺深有暮氣,不喜,遂罷之,如今想來,卻是字字珠璣,皆有深意

但事情已經做了,悔之無益,也只能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