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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然要去廣州,現在杭州家裡,黃州那塊都少人主持,你若覺得苗頭不對,就讓一賜樂業人趕緊給你弄份辭官表,悄悄溜吧。”

程夏猶豫片刻,終有點不捨:“七叔,我現在分管京東路京西路的財賦統計,這份活兒一般人拿不下來,估計一時半時動不了我。”

趙興嘆了口氣:“小孩子,你永遠不理解政治的殘酷。這些人鬥爭起來,只為自己勝利,為此不惜亡國。你那點小重要算什麼,你七叔我正跟西夏人打地熱火朝天,他們不是想撤就撤……算了,小孩子還是單純點吧。我回頭有空,跟章相公說說你的事。不過,為穩妥起見,你最好把妻子兒女送回家。

記住,萬一有事,也別向家跑,向密州跑,張用那裡我會打招呼,跑到密州他會送你出海。到了海上就是我地天下,我會安排你藏身地。“

程夏難以置信地回答:“七叔,沒那麼嚴重吧。我聽說你在環慶大勝,京城裡都傳遍了,說你那草木皆兵計劃,說你帶領一萬人獨抗靜寧軍司,都說你是當世韓信,有鬼神莫測的手段,怎麼你對前程如此悲觀……”

程夏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因為馬夢得帶著章之子章援趕到了府邸……

章援一見趙興,首先熱情的解釋:“離人,這幾日我父天天派我去問候馬叔父,詢問你的情況,前日聽驛使說你已進入京麓,父親很是高興,今早派我去碼頭等你的訊息,囑咐我一見離人賢弟就請你過府。離人,昔日救命之恩念念難忘,請先受為兄一拜。”

趙興面無表情的還了個禮,而後招呼躲避不及的程夏:“文谷兄,這位是我的學生,程族嫡子程夏,他在戶部主管京東京西錢糧,你們見一下。”

章援冷淡地招呼程夏:“哦,聽說過。聽說你也曾跟我座師蘇公讀過書,原來你還是離人地族弟,何日有空,我倆親近一下。”

章援有口無心地說完這話,又轉向趙興:“離人,快走吧。我父今日屏退所有人,只等離人賢弟上門,我們快去,不要讓他老人家久等。”

趙興嗯了一聲,跟馬夢得交代幾句,吩咐隨他而來地從人都各自歇宿了,自己喚上泰森隨章援而去。

章府,正廳。

章現在有派頭了,他坐在空空蕩蕩的大廳上,一動不動地看著趙興走進來,後者默默的向他鞠躬,而後叉手肅立,許久不語。

還是章首先打破沉默,他長長的嘆了口氣,嘆息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記得老夫當初貶謫鄉間。沒人肯與老夫交往,老夫嫡子病重,四處求告,人人都閉門不納。唯有離人大開堡門,接納老夫做客。

老夫還記得那次做客。恍如昨日:茉莉園內櫻花開放,茉莉花香四溢,你站在櫻花樹下告訴老夫——我不止犯了這些規條……後來。你向老夫介紹城堡的頂門石,承諾幫老夫訓練一隊火槍兵……言猶在耳,怎麼我們今天變的如此生分?“

章說的溫情脈脈,趙興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他像泥雕木偶一樣叉著手,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章嘆了口氣。揮手讓兒子站到一邊。而後繼續說:“老夫研究了你這幾年的政績,發現若細究起來,你確實違反了許多規條——在密州,你修改保馬法,變相地使密州百姓一夜之間永遠數萬匹良馬。荊公(王安石)當日竭精殆力,天下百姓怨聲載道,朝廷不過增加了兩萬匹戰馬而已,還都是紙面上的戰馬。而你不需要百姓掏一個大錢。就樂意飼養三萬戰馬。

人都說你擅於無中生有。保馬法本是惡政,連蔡京那廝暢言恢復免役法、青苗法、恢復元豐科舉。廢除十科取士法,但也不敢觸碰保馬法,連舉世公認的惡法,你都能想出手段令百姓自覺自願遵循,這等手段,我不如也。

想當初,離人在我貶謫的時候,依舊寄厚望於我,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今日我們可以暢行新法嗎?今日我給離人這個機會,你若肯留在朝堂幫我,三部六省官員任你選擇,你若肯去地方為我推行新法,天下諸路由你挑選。怎麼樣?離人,是大展宏圖,遂鯤鵬之志,還是貶居嶺南,終身鬱郁,全在你一念之間。“

趙興依舊面無表情,彷彿沒聽見章這番話,章忍住氣,拿起一份表章說:“蔡元長(蔡京)有建議說,該貶蘇子瞻為寧遠軍節度副使,仍到惠州安置。”

蘇軾原先是貶為建昌軍司馬,惠州安置;現在又貶為寧遠軍節度副使,仍到惠州安置。前一個“司馬”官職其實還不如後一個“節度副使”品級高,但前一個是實職,有俸祿;後一個是虛銜,不給俸祿,還要監視居住。

章看趙興依舊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