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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刻了。想當年,李宗仁、黃紹竑和他三人在這裡組織聯軍總指揮部時,手下不過幾千人槍,而且四面都是陸榮廷、沈鴻英的勢力。現在,他手下五個兵團雖在潰退之中,但還有十幾萬人馬,又得到美國的支援和援助,反共復國是大有希望的。

“白將軍,上個月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官白爾吉中將曾到廣州和李宗仁代總統商談美援問題,現在,美械裝備已運抵香港,但不幸的是,廣州己陷落,偌大的中國南疆除廣西南寧之外,也都沉淪,南寧棄守,看來也是時間問題了,對這批美械裝備,不知白將軍準備如何發揮它們的作用?”諾蘭的刀叉上正叉著一塊噴香的烤乳豬,那雙藍眼睛意味深長地盯著白崇禧。

白崇禧聽出諾蘭話中的意思,對他統率的華中部隊乃至整個國民黨軍隊的不信任,也許這正是美國朝野人士目下對中國的共同看法。要想取得美援,而且源源不斷地取得,首先必須打消他們對自己軍隊的不信任態度。於是,他呷了一口白蘭地,隨即慢慢地放下杯子,看著諾蘭,說道:

“諾蘭先生,在我們商談如何發揮這批美械裝備的作用之前,我想談談我個人的一些經歷,如果您感興趣的話。”

“很好!”諾蘭一邊嚼著烤乳豬,一邊說道,“我早就聽說白將軍的經歷飽含著傳奇色彩,遺憾的是我既不是一位記者,也不是一位傳記作家,哈哈!”

“民國五年夏,我從保定軍校畢業,投在當時廣西的統治者陸榮廷麾下充當一名小小的連長。五年之後,才升為營長。那時,正是陸榮廷第一次垮臺的時候,廣西到處都是自治軍。我們的部隊駐在廣西百色,被自治軍劉日福的部隊圍攻潰敗,全團剩下兩百人槍,由我率領,不幸的是當時我巡哨又跌傷了左腿,只得丟下部隊到廣州就醫。這支幾百人的部隊由我的一位同學黃紹竑帶領,幾經周折終於投奔了李宗仁。我們這兩支部隊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千人槍,而當時陸榮廷、沈鴻英在廣西的兵力卻比我們多好幾倍,他們佔據著桂林、柳州、南寧的大片地方,實力非常雄厚。我們利用陸榮廷和沈鴻英的矛盾,由我和李宗仁率兩路人馬,一舉攻克南寧,那是民國十三年六月的事了。李宗仁、黃紹竑和我三人當年就在這間房子裡組織聯軍,我和黃紹竑共推李宗仁為總指揮。”

“哦,我曾聽說過,據說氣氛相當熱烈,那場面,大概象中國古代三國時候的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吧。”來自美國加州的諾蘭是個中國通,很喜歡在中國人面前引經據典,白崇禧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插上一句。

“唔,是有點那個味道。”白崇禧見諾蘭對他的話頗感興趣,馬上接著說道,“只用半年多的時間,我們這幾千人的隊伍便將陸榮廷、沈鴻英的優勢兵力各個擊破,統一了全廣西。後來北伐軍興,李宗仁任軍長,我則出任蔣介石總司令的參謀長兼前敵總指揮,率領我八桂健兒,由鎮南關一直打到山海關了心啊!”

“了不起,真了不起,白將軍不愧是位戰功卓著的偉大軍事家,是當代中國的孫吳!不過,我倒想問問白將軍,在您的經歷中,有過失敗的時候嗎?”諾蘭把雙手抱在胸前,那雙藍眼睛裡閃爍著詭橘的咄咄逼人的冷光。

“中國有句古話:勝敗乃兵家之常事。世界上並不存在什麼常勝將軍的。”白崇禧本是個能言善辯之人,他馬上接過諾蘭企圖刁難他的話,說道,“諾蘭先生,我坦率地告訴您,在我的經歷中,曾經有過慘敗,全軍覆滅的慘敗,敗得逃到香港蟄居,連一兵一卒、一寸疆土都丟光了。”

“啊,想不到白將軍是位難得的坦率之人,對於您剛才說的慘敗,不知是否指的是這次國軍在華中乃至在廣西的失利?”諾蘭別有用心地問道,因為他是奉美國政府之命來華調查美援使用情況的,他關心的不是白崇禧過去的勝敗,而是眼下的情況。

“不,不!”白崇禧心裡頓了頓,他象頭上長了瘡疤,偏偏戴著帽子,深怕別人指著帽子問頭上是否長著瘡疤一樣,忙不迭地搖著手,說道:“諾蘭先生,在我一生的經歷中,和共產黨打交道沒有慘敗過,和日本人打交道也沒有慘敗過。關於後者,國軍在抗戰中所取得的兩次震驚世界的重大勝利,一是臺兒莊大捷,二是崑崙關大捷,這兩次戰役都是我親自參與了指揮的,對此,歷史早已作了定論。”

諾蘭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那麼,白將軍剛才所說的慘敗,到底是敗在誰人之手?”

“敗在蔣介石先生手上!”白崇禧毫不猶豫地答道。

“啊——”諾蘭驚奇地聳了聳肩膀,“願聞其詳。”

“那是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