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穿過胸前,朝那心臟狠狠的刺下──他一驚,立即拿起墜子,金色的鑰匙在日光之下,竟產生-抹小小的血珠,像是自始至終嵌在那裡,不曾消失過。
這究竟代表何意?銀兔兒身上並無金鎖,但金鑰卻好似與她有緣。
若是有緣──他的心思一轉,立時拿下金鑰匙,握在手中,喃道:“你與她若是有緣,就該救她-命。”像是想將自己的生命力藉由金鑰匙灌注在銀兔兒的身上似的,他用力握住它片刻,才將金鑰匙放在她的右手心裡。
“無極大叔……你在幹什麼?”銀兔兒昏亂的瞧著他的舉動,好生訝異。“它如擁鐓有緣,定能成為你的保命符。”他密切注視那傷口,倘若他的推論正確,這金鑰匙和銀兔兒該是有緣!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那血流緩慢地減量,而後終於止住,展無極不由大喜,但一瞧見銀兔兒慘白的玉容,不禁握住她的小手,憐惜道:“傻丫頭片子,先睡一覺,等醒來後,你的身子便不再難受了。”他何曾哄過人了?這還是頭一遭呢!
銀兔兒定定地瞧他,蒼白的容顏露出慘兮兮的可憐表情。
“我一睡,就不會再醒了,是不是?”那聲音好小,若不是展無極側身仔細聽,還真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不過,瞧她一臉又痛又倦的模樣,他的心竟覺得隱隱刺痛起來了──愛人淨是苦滋味嗎?以往只有照顧自己就成,如今卻要為她擔心受怕的。
他的嘴角擠出淡淡笑意,拂了拂她讓汗浸透的髮絲,道:“若不再醒,又如何能玩盡天下好玩的事呢?”如今能激起她的求生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天下好玩的事?”銀兔兒嚮往極了;輕喘一聲,自始至終,她都不敢瞧自己的傷勢,只覺得右半部身子像火熱,像雪石,又熱又冷。“我真不會死嗎?”她流下眼淚,哽咽道:“我才十七歲,還有好多想玩的事兒;我也還沒告訴你,雖然你成天沒個笑臉,可我也挺喜歡你的,就像喜歡青蛙大哥一般。”
展無極不知該氣該笑,如今這情景,就算她說他像蛇大哥、狼大哥,他都會無異議的接受。
他縱有一肚子安慰的話,到頭來只化作一句──“你不會死!你會活得好好的。”
簡短的幾個字像是讓她安下心,忽地,她覺得睏極了,好想睡它個十天八天的;雙眼微閤之際,又忽地冒出話來:“我睡醒後,你會每天找一件好玩的事讓我玩嗎?”
展無極不假思索的回答了,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然後,他瞧見銀兔兒沈沈地睡去,不覺大笄Z氣。
她睡了才好,才不覺得有何痛苦,尤其對一弱質女流而言,這傷勢大過嚴重,能不能活下去,還不敢定論呢?
他輕歎口氣,撫平她一臉的難過。只怕,在夢裡,她也不好過吧!
“少爺,大夫來了。”展管事悄悄地在門外說道。
“快請!”他正要前去開門,哪知銀兔兒右手緊緊握住他的巨掌,不肯放開,連那右手心的金鑰匙都不惜滑落下來。展無極瞧她雖在昏迷之中,但對他的眷戀甚深,心中對她的憐惜不免更深。他不再試圖離開她,直接命令那大夫進來;門一開,進來的是個小頭銳面的中年男子,展無極冷道:“我要她活下去,不論花任何代價都要她活下去。盡你所能的致她,聽見了嗎?”
那大夫的背脊發起一陣寒顫來,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趕緊走到床邊,略略檢查銀兔兒的傷勢,那驚懼的神色表露無遺。
“怎麼?有問題嗎?”展無極寒聲問,當場讓那大夫嚇出了冷汗。
“公子別急!這位姑娘有救,一定有救!她傷勢是嚴重些,但幸虧血流及時止住了,不然,老夫也不敢保證是不是有把握能救活她。”他說得雖是事實,但終究也沒說出他到底有幾分把握,除非,他想比銀兔兒先死,才會說出只有一半的機率。總之,想救活銀兔兒就得盡全力,還有銀兔兒自己的配合。
那大夫再細瞧傷勢一番,特擋艱出笑容,免得展無極以為他又沒把握了。不過話說回來,銀兔兒的領釦讓人給扯掉了,不消說,定是展無極所為,不然怎麼止血的?“展少爺,你先避避,待老夫清理傷口後……”
“我待在這裡。”展無極始終握住銀兔兒的小手,沒有放開,可那冷漠的聲音讓那大夫不敢再說些什麼。
就算展無極想瞧光這女孩的身子,那大夫都不敢有意見了,何況只是待在房內呢?大夫偷偷瞄一眼展無極關切的神色,不過,他不會不知道這舉動表示些什麼吧?就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從今以後,銀兔兒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