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忘記了,雖然鱷魚大多數時間呆在水裡,可是在陸地上,行動起來並不笨拙。他倆站在他們認為的安全距離以外,離河沿兒大約有10呎開外。
鱷魚在一秒鐘裡就越過了這段距離,甩動著那巨大的尾巴,想把孩子們擊入水中。他倆扭頭便撤,巨獸在後面緊迫不捨。鱷魚在陸上爬行速度之快簡直驚人。一直在旁觀看的村民向四下散去,這真是虎口脫險。
要知道羅傑已將繩子牢牢地拴在樹上。一旦鱷魚將繩子拉緊後,就會停止追擊了。
這是理應發生的。但是這個一路猛衝的兩棲動物一下子將繩子拉得繃繃緊,繼而將繩子崩斷,彷彿那只是根棉線。這下鱷魚像一匹脫了僵的野馬衝了上來。
羅傑邊跑邊喘地說:“它折騰不了多一會兒,它得回到水裡去。”
“為什麼?”哈爾說。
“它非得到水下才能呼吸呀,”羅傑說。
“你忘了,”哈爾喘著粗氣,“鱷魚可不是魚,以前是陸地動物,長著肺,能和你一樣地呼吸空氣。”
他們跑到一棵樹下,翻身躍上。樹雖不大,但最低的樹枝離地面也足有12呎。
鱷魚不給他倆片刻喘息之機。他們認為安全了,也沒有時間去思忖。鱷魚倒是有工夫考慮,它停下,以它30呎長的軀體後部為基,仰起15呎長的前半身,這樣一來它的頭比兩個瑟瑟發抖的孩子還高出3呎,一叼就中,鱷魚抖開拴住雙顎的繩套,張開黃色的巨盆大嘴。
兩個孩子從樹枝上跳下時剛剛能躲開這張大嘴,他們繼續奔跑。
“特姆貝蘭!”哈爾喊著,“上特姆貝蘭。”
神屋的屋簷幾乎觸地,所以兩個小運動健將沒費多大勁兒就攀上了草屋頂,一直爬上離地面50呎高的屋脊。
他們橫跨在上面,羅傑說,“它到不了這上面——肯定不會。”
鱷魚以比孩子們還快的速度爬上屋頂,又大又尖的爪子插進茅草屋頂,草灰四處飄散。未待它爬到一半,那屋頂承受不住一噸重的壓力而塌陷了,鱷魚掉進黑洞洞的特姆貝蘭。
孩子們被近在咫尺且急紅了眼的野獸嚇壞了,不知不覺地滑落到屋子另一側的地面上。他們已無力奔跑,只好藏身於灌木叢中觀察著。
鱷魚在雕像與頭骨間亂撞著,企圖尋路出屋,特姆貝蘭裡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
“很快它就會找到門衝出來,”哈爾說,“如果我們在它出來時抓住它……”
羅傑嘲諷道:“抓住那魔鬼?怎麼抓?就用你光禿禿的兩隻手?”
“不,用網子。”
“那有什麼用?它會把網子撕得粉碎。”
“我也說不準。我們不是有以前抓‘白死神’的鐵網嗎?”
“白死神”是鯊魚中最大最傷人的一種。
“能抓住那傢伙的也應該能抓住鱷魚。”
羅傑表示懷疑,“我不信,不過可以試試。到哪兒去取網?”
“繞開這兒到船邊,船長可以把鐵網扔下來。”
撞!碰!撕!扯!鱷魚在特姆貝蘭裡橫衝直撞,目前還未發現大門。
孩子們向船奔去,呼喊著他們要大網。鐵網被拋下來,由於鐵網十分沉重,至少10多個人幫他們才把網拖到神屋門口,並把鐵網固定在門兩側的柱子上。
太及時了,他們剛剛擺好大網,只聽一陣木頭的碎裂聲,那狂暴的猛獸穿出屋門,即刻間掉進了鐵網。哈爾和羅傑欣喜若狂,不料這兩棲動物的牙齒雖不能咀嚼卻善長咬,它將粗粗的鐵絲一口口咬斷,任何金屬鉗也比不上它的威力。不足10秒鐘,70顆鋒利的牙就咬出了一個洞,足夠鱷魚透過。隨後鱷魚返回水中。它又重新隱藏在蘆葦叢中,兩隻發光的“燈泡”掃來掃去,震懾著人們。
兩位自然學家鐵了心,一定要抓住鱷魚。他們走到河下游的一段安全地段,坐在岸邊琢磨下一步的行動。
“這是隻極好的標本,”哈爾說,“我相信爸爸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鱷魚,任何大水族館都會為此付出三、四萬元的。我們必須抓住它。”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羅傑評論道。
6、電鰩的魔力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他們已經心灰意冷。
他倆無精打采地坐著,掃望著水面。羅傑首先看見河床彷彿在動。
“那底下是什麼?”
哈爾可以看到河底好像鋪著一層毯子。可是為什麼又在爬動,像是活的?而且那毯子還長著幾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