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倆這幾天睡得最香一次,一覺睡到大天亮。起來洗漱一番後,大頭邊搜刮著我的冰箱邊抱怨。
“我說郝炎呀,你那床太硬了,一瞧就是沒讓女人睡過,都是單身狗的味道。睡你這床,我待老喪氣了,起碼一個星期泡不到妞。”
我反唇相譏:“說的你好像能泡到似的。別裝了,咱倆趕緊下去看看和尚,說不定過一晚和尚想通了,會告訴我們些什麼呢。”
大頭搖搖腦袋:“未必,我跟你說郝炎,這和尚高人倒是高人,就是太愛裝了,我這脾氣可受不了。”
我說:“你可不能犯渾,怎麼說人家也是咱倆的救命恩人。想想這幾天的倒黴經歷吧,就算是亂投醫,也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大頭左手舉著一瓶啤酒,右手提著豬蹄,嘴裡還叼著一根香腸,晃著膀子跟我一前一後走進徐劍鋒家。一進門我倆就愣住了,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咦,和尚呢?不會也無緣無故消失了吧?”
“別瞎說,你沒看牆上還寫著字呢。”
我一指對面的牆示意他看。牆上有一行字。
“緣來緣去皆從本心,千絲萬縷皆有緣頭,心中有佛那緣自來,心中無佛那緣自去,何去何從問心自知。”
我倆站在牆邊研究了足足有十分鐘,大頭將嘴裡啃光的雞爪扔到身後,臉色鐵青:“昨天不聽你的好了,就應該進來削他一頓。”
我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不對,和尚這話裡有話。你看看周圍,感覺有什麼變化了嗎?”
大頭轉一圈觀察了整間屋子,疑惑的撓撓頭:“別說,我怎麼感覺沒有以前那麼陰森恐怖了呢?好像跟普通屋子沒什麼兩樣。”
來到窗前,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小鳥的叫聲清脆悅耳。我微微閉上雙眼,張開雙臂身心舒暢的道:“不僅是這間屋子,你聽,小鳥的聲音又回到了這個小區,恢復了往日的祥和安寧。”
大頭撇撇嘴,晃著手指道:“得,你也被和尚傳染上裝逼的毛病了,下次削得就是你。”
就在這時,大頭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只看一眼,臉馬上換成諂媚的無恥嘴臉。
“喂,領導呀……嗯,在……哦,好……明白明白……。”
不用問,我都知道電話對面的是誰。果然,大頭告訴我是周不甘打來的電話,讓我們趕緊回到隊裡開會,有重要的事情宣佈。
中午時分,我倆剛進入會議室,就看見重案組的成員一個個面色凝重。隊長周不甘和法醫邴倩坐在上首位置,可以看出這名女漢子面色極度蒼白,鬢角之間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是無法掩飾的驚恐。
瞧得我暗暗心中稱奇,莫非她大姨媽來了不成?
周不甘是重重癱坐在椅子上的,用雙手捂著面孔,極度虛弱的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邴倩……你來宣讀鑑定報告吧。”
今天的邴倩跟往日也不同,面容繃的更緊了,眼中泛著罕見的迷惑不解神情。她抿著嘴站起身來,先環視一圈眾人,之後才平靜的道:“經過法醫鑑定,徐劍鋒一案現場遺留的指紋、腳印,還有屍體上的牙印,都與死者……。”
說到這裡她無法再保持平靜,嘴唇漸漸顫抖起來。大周是急性子的人,一砸桌子喊道:“哎呀,你想急死人呀,都與許劍鋒咋了,趕緊說呀!”
“都與死者許劍鋒……百分百吻合,所以最結論是……他自己吃了自己!”
整間會議室跟死一般寂靜,每個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驚愕、驚訝、不敢相信、甚至還有深深的恐懼。唯獨我和大頭對視一眼,這個結果我們倆早就知道,所以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波動。
眼角一掃,我忽然看到苪倩抱著雙臂頗有深意在瞧著我們,我不由得心裡一驚,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她不會看出什麼了吧?
還是老警察比較鎮定,老馬咳嗽一聲,斟酌的緩緩道:“這個……科學鑑定也不是百分百準確,這點我們都很清楚。同時科學也證明沒有什麼妖魔鬼怪,我們身為警察更應該堅信這點,我看還是有什麼決定性的線索沒有發現,而這個決定性線索就是解釋許劍鋒自己吃了吃自己的關鍵!”
老馬的嗓音和緩,多少讓眾人定下心來,齊齊對望一眼點點頭,比起來自己吃了自己這種詭異結論,這些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寧肯相信科學。
但周不甘坐在椅子上,仰面朝天極為不甘心的長嘆一口氣:“上頭有令,徐劍鋒一案檔案封存,上交省公安廳,刑警隊限時全力偵破怪屍案,如果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