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隨著徽瑜的話慢慢的安靜下來,誰能想到一個……一個這樣小的姑娘,居然能說出這樣略帶滄桑的話,不由得都愣住了。
“……徽瑜一直很思念遠在邊關的外祖父,每次思念的時候就會唱這首歌,唱得不好今天獻醜了。”
徽瑜說完盤膝坐在地上,隨著她的動作,大家都跟著坐了下來圍著火堆,看著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說著老氣橫秋的話,卻字字句句說進他們心裡去了,一時間大家都想起了遠在家鄉的親人,離愁思念湧上心頭。
董允驥忽然走過來,不知道從哪裡找來胡琴遞給徽瑜,他知道妹妹是會彈琴的,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彈胡琴,不過天下的琴都是差不多的吧。
徽瑜看著那把胡琴,好不容易釀造出來的情緒差點崩潰,不過還是搖搖頭,特麼的她又不是全能的,她不會彈奏這玩意啊。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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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這要打起來可怎麼辦
徽瑜沒接,生怕她哥哥硬塞給她,果斷的開口唱了起來。
徽瑜唱的是一首鴻雁,這首歌歌聲悠揚,曲調優美,整首歌透出的那股蒼涼氣息濃郁的思念,讓人的心都跟著起伏不定,我遠方的親人啊,讓南飛的鴻雁帶去我對你無盡的思念吧!
徽瑜的年歲受限制,聲線略顯稚嫩,但是徽瑜唱出了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悲涼跟思念。唱歌未必就一定要有多麼高超的技巧,濃郁的感情投入也算是略略彌補了。
落葉歸根,幾千年來都是華夏人根深蒂固的觀念,家鄉是他們唯一的根。就算是背井離鄉,可是對於故鄉的痴念,那也是刻進骨子裡消磨不去的執著。這些遠離家鄉計程車兵,為了保家衛國,為了父老鄉親,有的人把自己的性命都留在這裡,人因為有信念有信仰才能更好地活著,活著是為了什麼?是有朝一日能回到家鄉跟家人團聚。
這首歌沒有高低起伏,只有平緩的語調訴說著對家鄉的思念,那是從心裡散發出來的執拗,消磨不去,永生永世。
徽瑜唱這首歌,想起了前世的家,前世的父母,前世那令自己討厭窒息的生活。可是就是再討厭,那也是她曾經的根,曾經融進骨血的親人。不是不思念,她也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而已。
徽瑜的歌聲不算嘹亮,後面計程車兵甚至於都聽不清楚她的唱的什麼,可是那沉寂哀傷的氛圍讓他們也跟著安靜下來。
浮生幾掙扎,離殤未訴情。轉頭皆成空,落葉思根處。
全場一片冷寂,久久無人說話。
邢玉郎看著徽瑜眼眶含著的淚花,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然後端起酒杯,那雙飽含滄桑的雙眸這些跟著自己浴血奮戰的兵士們,大聲地喊道:“端起你們的酒杯,今晚不醉不歸!作為軍人,作為士兵,戰死沙場,保家衛國,是我們的使命,你們家鄉的父老鄉親爹孃妻兒,都會為你們感到榮耀跟自豪。我大晉的兒郎們,都是最好最勇猛的勇士,我敬大家!”
邢玉郎打破沉寂,夾著鴻雁的餘悲,所有的人都端起酒杯痛飲。
徽瑜看著這些人,一個個陌生的面龐,低下頭飲下杯中酒,敬你們!
董二夫人將女兒拉到身邊,拍著她的手說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想家了,出了正月娘就帶你回去。”
徽瑜一愣,轉頭看著董二夫人,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董二夫人以為她想念京城的那個家了,這個美麗的誤會要怎麼破?
因為平常董二夫人誰家的門檻都不踩,誰家的帖子也不應,所以這會兒大家好不容易見到真人了,自然是一擁而上,想要在這位來自京都世家的夫人面前留個好印象。董二夫人還沒跟女兒好好地談談心就被叫走了,徽瑜一個人端著酒杯低笑一聲轉身找個清靜的地方,看著這滿場的被刑玉郎又挑起快樂氣氛的眾人,看著表哥跟親哥被人團團圍住走不開的狼狽,瞧著古光霽不知道被古夫人拖到一旁在說什麼,還有古寒月靜靜坐在一旁飲酒,身邊環繞著幾個閨秀在歡快的聊天。
所有的人都在忙,只有她……
徽瑜索性坐在校場練武臺的邊沿上,仰頭看著星空,她不耐煩跟這裡的閨秀交際,所以才躲了出來。她們認識你巴結你奉承你也不過是有所求而已,她不想看著那些一張張堆滿虛偽笑容的假臉,一個人到還是清淨的很。
“一個人躲清閒?”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徽瑜吃了一驚,渾身一顫差點跌下高臺來個狗啃泥,幸好她身體還算敏捷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