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掌將她扶撐住,另一隻則是包覆上她的雙膝,以及小腿上的每一個穴位。
內力緩緩運人她的體內,溫熱她僵麻過度的膝腿。
“笨女人!成為殘廢有許多原因,如果是撫屍所造成的,你絕對是第一個。”
王府大門懸上白紙燈籠。
喪家總是一片淒涼,或是驚天動地的嘶哭嚎叫。
然而自從玉驚破的屍體扛抬回府,只有寂靜的低溫氛圍。
玉老夫人每日唸經敲木魚,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她算是堅毅的了。
下人們進進出出忙碌著,吳總管一肩挑擔起打理喪務的事宜。
鏡花和水月因為恩人後爹的“昇天為仙”,她們曉得不屬於玉府中人的自己隨時可能被驅趕,所以她們除了不敢走出絲竹閣惹人賺以外,便是忙碌的偷偷存備幾個包袱的乾糧,為以後的流浪乞討作準備。
兩位嬸婆老是對她們冷冷的笑,好像要吃她們的肉哦。
玉旋一如往常的不與人親近半分。他沒有掉下一顆眼淚,但是夜半駭醒時總髮現枕上的泛溼潮意。
未亡人淨菟呢?
自從大哭一場後她不吃不喝,呆若木雞的她連小醇的粗嗓子也聽而未感。她只是一直抱著木盒子,疼痛的眼眶連一絲絲的淚霧也沒有了。
這一晚是頭七。據說是亡魂迴歸的時刻。一身白衣、白頭巾的她像個幽靈,飄飄蕩蕩的無所依。
作完法事,回到朝露閣的她又是茫然的面對一室沉重的黑。
“驚破……”她的相公大人。她喜歡念著他的名,似乎是他仍在她身旁一般。
如果真能欺騙自己該有多好。
拿出針線和一方絹布,她掌了油燈,開始細細縫綴。
她想繡朵菟絲花給他。
當作是陪葬品吧。她的心意和思念全在這方絹布上了。
“呀……”針的尖銳刺到了左手指腹,一小滴血滲了出來。
她繼續縫綴刺繡,她不怕傷了手,即使被針扎得血肉模糊她也不要緊。
“這是我僅僅能夠為你做的……”聊表心意嗎?不是的啊。
“相公。”她一針一線的邊低吟,“你好殘忍!給了我美好的記憶,給了我不能斷絕的感情,然後再賜予我最痛的經歷。”
針再一次刺人指腹,然而她卻已無知覺。
“我曉得你不會愛我,就像夫妻之間的那種愛!可我盼著能同你廝守,可你居然不讓我有付出的機會。”
對於玉驚破,她有著迷惑和感激,以及更多更多的動容,近乎於非君莫屬的情意了。然而就在兩人還有一絲暖昧恍惚中,他死了。她只知道自己正承受著的是,深刻焚心的極悲極痛。
她想,這就是愛了吧。
但願她能夠隨他而去!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