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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他是您的父親,是您的父親呀!

泰拉緩緩將手移到傷疤上,浮著落寞的微笑。

——所以這一劍偏了。在母后和辛蒂大祭祀的求情下他放過了我,後來辛蒂大祭祀治好了我……別哭,芙蕾拉,這傷不疼的,一點也不。

——可是,就算病得快死了,也不能殺你啊……嗚嗚……他是你的父親,他怎麼能殺你……他怎麼能……

——父王有他的苦衷。他當時拿著劍的手一定抖得厲害,所以才會刺偏到手臂。那時我得的病,可是會威脅到整個皇室地位的。作為一個統治者,必須學會抉擇和捨棄,即便殘酷到自己心裡滴血……當然,你不用學習這些,我只希望你長大後,能在這無形的戰場裡保護好自己。

“這種放棄的殘酷,你不會明白的。”伊利沙德見她久久不說話,回首瞟了她一下,眼裡居然帶著些許寂寞。

“我明白……”芙蕾拉從回憶裡掙脫出來,低緩地說,“但是,不代表我能認同。”

伊利沙德有些驚奇地注視著她,晚霞映在她深黑的眼眸裡,彷彿兩團跳動的火焰,明耀到他幾乎無法直視。他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地往大路走去。

“伊利沙德,你是專程帶我來看這一幕的吧!”芙蕾拉在他身後說道,“你打錯主意了,我不會參與你的奪位之爭!”

流轉在嘴角的一抹欣賞的微笑轉瞬即逝,轉過身來伊利沙德又擺出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情:“也許該帶你去盧比龐託山看看那個工事,你知道那工事是幹什麼用的嗎?是為了向亞爾斯發動突襲而建的。”

“哼,託你的福,目前邊境的防守銅牆鐵壁,亞爾斯不會再允許一次突襲了。”

伊利沙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有內應呢?”

他得意地看著表情僵化的芙蕾拉,狡黠一笑:“冬季的時候,亞爾斯的特使團曾經來與特拉巴簽訂和平條約,這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辛普斯接見的不是一隊人,而是兩隊。見完那批行蹤詭異的亞爾斯人後不久,盧比龐託工事計劃就付諸實施。你那聰明的小腦袋,一定能想到什麼吧?”

米爾德麗特王太后!

芙蕾拉趕緊垂下眼簾,遮住眼裡的慌亂。一直以為王太后要讓亞爾斯跟薩肯開戰,卻沒想到,她要的是一個亂世,越糟越好的混亂局面,她當然會儘可能把特拉巴也拖進來。

如此的不擇手段、喪心病狂,那個瘋狂的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盧比龐託山……帶我去!”她刷的昂起頭,一臉堅毅,讓邊上的人心中都是一凌,終於想起這個嬌小的女孩是敢於一人衝入敵陣的龍魂將軍。

伊利沙德指指夕陽,搖頭說:“今天不行,時間不夠,準備也不足,明天我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好了,我知道你累了,我們該回去了。”

******

蘭登咬緊牙嚥下欲湧而出的呻吟,不知道伊利沙德對他做了什麼,幾天過去他的全身各處神經依然間歇灼燒。維格立在魔法陣外給他做著聖光治療,身體僵硬無法行動的蘭登只能發出冷哼來諷刺對方的假惺惺。

維格置若罔聞,治療結束後展展衣袍就要走人,聽到蘭登又開始與把他困在床上的光束整合的魔法鎖鏈鬥爭時,忍不住頓住腳步道:“這是為你好,你之前在幻術中受到的精神創傷過大,不治癒完全,倒黴的是你自己。”

“難道不是你們下的手嗎?”

“我只是勸告你。”

“出於你那一丁點屬於牧師的良知?”蘭登又不屑地冷笑一下。

“良知?”維格也回了個冷笑,“你認為那種東西有用嗎?”

“教會居然出了你這樣的敗類,你就不怕遭受神譴。”

“神譴……”維格轉回來正對蘭登,一抹譏誚從眼裡爬到眉梢,“從來沒有庇佑過我的神,哪有工夫來懲罰我,那算什麼神。在我心裡,只要有一個神就夠了。”

“伊利沙德?”

他激動地顫了下身體,肅穆道:“是的,伊利沙德殿下,就是我的神。”

“那麼他又如何庇佑你呢?讓你幹欺騙綁架這種齷齪的勾當?”

蘭登輕慢的態度幾乎激怒了維格,他的眼裡如被煽動一樣竄出火焰,吼道:“你懂什麼!”吼完後,像是發洩完了怒意,維格控制住顫抖,再次回到淡如冰池的口氣:“你還是考慮下自己的處境吧,就算你掙脫了這些光鏈又如何?你和芙蕾拉·芬頓,只能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