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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些人怎麼救?你能說沒有遇見所以無法拯救嗎?只解救自己遇見的不幸,這就是你的正義理念嗎,芙蕾拉•芬頓?”

芙蕾拉被他一連串的發問梗得一時答不上話來,脹紅了臉說:“至少,至少剛才我們可以施以援手,你說的話……完全是你見死不救的藉口,藉口!”

伊利沙德呵呵笑著,伸出手指刮刮她緋紅的臉頰:“你很清楚我的處境,這樣就暴露身份的話,和匹夫之勇有什麼區別?救他們的只有一個辦法——”說到這裡,他臉上還是浮著笑,眼睛卻開始灼燒起渴求的光,一字一字,彷彿凝聚了他全部的意志:“我,成為王。”

他深邃的眼睛像要把芙蕾拉吸進去,她咬住舌尖,讓自己脫逃出這無形的陷阱。這樣的眼神,她在唐特•古拉斯這個遲暮老人的眼中也見過。壓住心臟不由自主的顫動,她看進他的眼裡:“如果你要當王,保護子民是你首要的任務!”

“這正是我在做的。”伊利沙德眺望著城市,眼裡跳動著貪婪的慾望,“這原本都是我的,辛普斯以為戴上皇冠就是皇帝了,他錯了,完全錯了!他以為他奪走了我的一切,他以為他贏了,可我就是要他的眼皮下,看他如何自掘墳墓!”

他狂亂的樣子讓芙蕾拉有些害怕,當他把發亮的眼睛轉向她時,她難以遏制地顫動了下身體。伊利沙德微微一笑,瞬間換上平和的表情,用稱得上懇請的口吻說:“我希望,你們可以幫助我。”

芙蕾拉強作鎮靜地冷笑道:“別忘了不久前你還入侵過亞爾斯,我為什麼要幫一個敵人?”

“你們是在幫特拉巴的人民,幫助他們脫離殘暴的統治。即便我們處在敵對的位置,民眾是無辜的。”

“殘暴的統治?我不認為以冷酷著稱的皇太子殿下您來執政就會做得更好。”

伊利沙德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他推開制住芙蕾拉的隨從,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住他,他強碩的身體如陰雲般籠在她頭上:“至少我不會把無辜民眾當成達成自己目的的工具!而辛普斯,那個卑鄙的暗殺者、篡位者,他為了徹底打垮我,不惜一切手段,不惜用無辜者的屍體來鋪路!他的眼裡只有自己,他根本不配當國王,不配!不配!”

他猛然鬆手,背轉身去,巍然矗立的身軀默示著他的憤怒,而他的語氣又變回平靜:“瓊斯羅的瘟疫不是偶然,病源是具被人扔在貧民區角落的染病屍體,瘟疫從貧民區迅速蔓延開,醫生們不認識這種新熱病,用韋那非熱病的治療辦法醫治病人,完全遏制不住病情的擴散。而此時,謠言開始散播,說瓊斯羅是被神詛咒的,因為魯阿·多郡有人觸怒了神靈。他查到了魯阿·多是我的根據地,他用這種偽造的天譴來擊垮我。”

伊利沙德側過身,眼裡射出鷹一樣的攝人光芒,他的憤怒像是隱在層層鉛雲後的暴風雨:“他為了毀滅我,不惜讓無辜民眾的血流淌遍地。”

第六卷 西陸離亂 第一百一六章 工事

芙蕾拉愀然閉上眼,滿地的鮮血彷彿淌上她的腳背,從足下蔓延向上的冰冷卻讓她的大腦忽然清醒下來。奔跑的平民,呻吟的病人,表情灰暗的維格一一明滅在腦海。

“射殺離城者的命令是你下的吧,燒城的指令也出自你吧。別說是對抗瘟疫的無奈之舉,你應該很清楚,當年亞爾斯也發生過相同的事,但是瘟疫並沒有被阻止!你捨棄瓊斯羅的人民,就是為了粉碎對你不利的謠言。”她抬起頭,目光凜冽,“你並不比現任國王好到哪裡去!”

“在瓊斯羅的你應該很清楚,我並沒有從一開始就放棄他們——我盡了最大的努力。沒有失去就沒有得到,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這是很簡單的交換規則。”伊利沙德揹著手望著天際的如火晚霞,“我不會推卸我的罪責,如果他們死了,那將會是我一輩子要揹負的罪孽。但即便是這樣,也要毫不猶豫地走下去,揹負著無法抹殺的罪孽,走下去。”

芙蕾拉瞥見血色斜陽,不由哆嗦了一下,想起泰拉王子上臂那道猙獰的疤痕。

——殿下,您受傷了!

——啊,這是很早前的舊傷了。

——您這麼厲害,怎麼會受傷的呢?是誰傷了您?

泰拉沉默地眺望了一會晚霞,垂下細密的眼睫,伸出手撫了下她的頭頂。

——是父王。

她驚顫了下,無法相信地張大嘴。

——小時候害了很重的病,父王以為無法痊癒了,為了避免影響到王宮甚至王城的安全,不得以舉起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