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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識到這一點,所以勤勤懇懇,板著手指頭在花,沒有超支,沒有浪費,沒有滿腦子不切實際的綺麗幻想去編織一個不靠譜的未來。

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量力而行,盡力而為。

我就像一個自己動手造房子的工匠,沒有力氣去拖石材,沒有錢去訂購木材,於是我必須靠自己一點點地累實夯土,我建了這麼一間給自己的屋子,所求不過有一處遮風擋雨之地,如此而已。

但這間辛苦築就的屋子,卻不明原因地分崩離析。

我長時間地坐著,想著系統崩潰這個問題。

我向內探索自己的軀體,確乎發現沒有了那股往日支撐著興致勃勃活下去的意願,沒有這個意願,哪怕全世界的花在瞬間都集中在我眼底綻放,看起來也無甚區別,充其量,不過是植物的生殖器通通張開而已。

我低頭看自己的雙手,我想我已經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不是因為信心或者心理陰影這樣簡單的因素,我是完全的,對拿手術刀這件事喪失了興趣。

喪失興趣的,還包括我的醫生生涯,我對救死扶傷傳說的敬畏,往日裡令我熱血沸騰的心臟形狀,我對鄧文傑所說的魔力之手的嚮往,這些東西,通通不在,我的意思是,它們拋棄了我。

就像孟冬一樣,明明說好了一起過日子,他最後還是離開了我。

所有的感覺猶如退潮的大海一樣緩慢離去,最終遺留下來的,只剩下孤獨,徹底而明晰的孤獨。

我在送走詹明麗後又獨自呆了好一會,回到病房時天色已晚,我發現傅一睿醒來了,他揉著太陽穴,看見我沒好氣地問:“哪去了你?今天天氣雖然好,可外面也挺冷的。”

我笑了笑,把床頭櫃上的湯倒出,遞給他說:“喝吧,牛肉燉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