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她的。當初要是不管不顧就帶她走,當初就應該在她出事的當會兒求取,十幾年白白蹉跎,而上天才補給他短短時日就要沒收了不成?
他咬了咬牙,不會的。上天定是為了彌補他,才把芸兒送到他的身邊,所以,他也好,芸兒也罷,定會活得長長久久。
床榻上的人臉色蒼白,沉睡中閉上了雙眼,全然不知道此刻何種狀況。
方宏沉著臉,見蕭郎手持刀柄,心中便是一陣無奈的嘆息。
芸兒雖改嫁於他,也原諒了他當年所犯的錯。可自己並未過心裡這一關,他好好的一個女兒被毀了,這麼多年病痛不斷,他如何能不恨蕭郎。可今日,蕭郎卻能為芸兒做到這一步,心裡的一絲絲恨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竟覺得心酸不已。
固倫公主抹著眼淚,哽咽著哭了出來。
上天到底是在虧待她的女兒。好不容易芸兒與蕭郎過上幾日好日子了,這難道要讓芸兒徹底守寡不成?
錦兒盼著有個家,往常她聽到別人私底下喚錦兒做野種的時候心痛難耐,錦兒卻依舊笑著,那,看得她心疼。
蕭匕安沉著臉站在蕭郎身後,咬牙道:“爹,或許還有別的方法。”
“你們大家一會兒都安靜下來,別嚇到了蠱蟲。”說著,也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下刀就紮在了手腕上。
方芸兒醒來之時只覺得渾身累得慌,渾身上下疲倦不堪,沉重地呼吸了下,才轉而看四周。
固倫公主笑道:“芸兒,你醒了。快喝點參湯。”
“是啊,娘。快喝點。”
方芸兒見到婁錦這身花衣服藍褲子,再看她頭上梳著丫鬟髮髻便怪異道:“錦兒,你這是?”
婁錦笑著搖頭,方才換下了方瑤身邊丫鬟的衣服才能偷偷回來。見方芸兒醒來,她緊拽著被子的手才微微鬆開,手心早已經沁出了汗。
方芸兒不明白為何自己如此疲倦,只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郡公,爹,都在,可是蕭郎呢?
“蕭郎在哪兒?”
固倫公主忙道:“他這兩天累了,這會兒在臥房裡睡呢。”好在婁錦即使趕到,否則蕭縣公怕是要命喪當場了。
想起那時,血流如注卻還不見蠱蟲的蹤影,蕭郡公差點就要打暈縣公,好在蠱蟲爬了出來,眾人屏住呼吸,這才引得那蠱蟲徹底離開方芸兒的身體。
等那蠱蟲入了毒罐,蕭郎臉色蒼白,卻笑握方芸兒的手,迷迷糊糊中說了句,“快止血,我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