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重要的事才會找山口先生,不過他目前沒空。”對方照樣打太極拳。
“沒關係,我可以等他。”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和山口英夫通上電話。
若不是香蘋要求,她可不受這種氣!
“這……”經過一番思考,電話那頭好不容易才傳來答應的聲音,“那就煩請花小姐稍待一會兒,我幫您看看山口先生是否能夠撥冗接聽您的電話。”
“謝謝你。”花惜人甜甜地道了聲謝。
山口英夫坐在和室裡喝著下午茶,僕人卻跪在門外恭謹地說道:“少主,有一位名為花惜人的小姐急電找您,說有重要的事必須親自對您說,不知您是否願意接聽?”
濃眉蹙起,她和他之間會有什麼重要的事?
猶豫之際,門外的僕人彷佛臆測到主人的心意,立刻響應道:“我會回絕她的。”旋即起身準備退下。
山口英夫的聲音卻在這時響了起來,“接進來吧。”
“是。”
他接起電話,也不應聲。
花惜人對著話筒直喊:“喂,山口先生,山口先生,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我是花惜人,上次我還去過你家——”
“找我什麼事?”他的聲音瞬間冷冷地響起。
“你在聽啊!我還以為——”她喘了口氣。
“有事快說。”
“是這樣子的,我的好友,也就是上次受你保護的香蘋小姐和那個——沙——冽浪先生準備結婚,沙先生要我謝謝你的成全,並且讓我詢問你是否願意參加他們的婚禮?”
山口英夫不禁蹙眉,這事沙冽浪那傢伙不會親口對他說嗎?既然找得到他家,還查不出他的電話?何需透過一個小女人來傳達?
不對!這事有蹊蹺!除非——
是這丫頭想借故接近自己。
以往這種事他碰多了,見怪不怪。只是她這麼做,讓他對她的印象更差了。
拜金加上愚蠢的心機,這個女人簡直一無是處。
花惜人倒是不知山口英夫對自己的評價如此之差,只是盡職地一再詢問:“怎麼樣?山口先生,你會去嗎?”
“不去!”
“不去?”
“沒事別再假藉名目接近山口家或是我。”他旋即收線,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什麼?”花惜人對著話筒低嚷。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為她——
對他有意思!?
天啊!她才不會故意利用什麼名目去接近他們山口家呢!
瞧他把她說得這麼不堪,真是氣人!
明明是沙冽浪與香蘋再三拜託她打電話聯絡他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氣急敗壞地怒吼:“臭山口,你就別有事來求我幫忙!”
明年春天,她一定不再為山口家整理花圃!不管山口老太太多麼熱情的拜託,她都不會去,誰教這個自大狂以為她是有目的接近他!
拜託,她好歹也是媽媽眼中的寶,男人眼中的美鑽,她才不缺人追求,更不愁吃穿,幹嘛非巴著他不可?再說,她父親生前還是一名清廉的警官,她沒必要和一個黑道牽扯不清。
她自信她的花店即使少了他們山口家的生意,也不會因此倒閉的!
第二章
一棟棟整齊的房舍坐落在倚山傍水的山腳下,若不細看,很難察覺它是一傢俬人經營的療養院,院裡收容了許多精神有問題的病患。
其中一位病患,正是花惜人的母親。
花惜人照例每星期一來到這裡,以避開週末的人潮。
今天她特意穿了一套酒紅色的和服,上了淡妝,放下長至腰間的秀髮,還特意旁分,夾上母親最愛的紫蝴蝶水鑽髮夾,看起來就像一個即將與情人約會的嬌羞少女。
平日工作的關係,她很少穿和服,但探望母親時,她總會打扮得整齊美麗,希望因此可以令老人家的神志清醒一些。
她靜靜地坐在會客室,等候該院的院長小澤原將母親帶來。
其實推母親至會客室不是小澤原的責任,她心裡明白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和她多聊幾句,也知道他對她有那麼點意思,可是她不想點破,就與他一直維持這樣的關係。
母親終於被推進會客室,她朝小澤原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一點都不。”戴著眼鏡的小澤原,笑臉迎人地說道。
她接過推車,小心翼翼地問候:“媽媽,你今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