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成年,又是出身於那般門第,更是功成名就,身邊有幾個通房丫頭算得了什麼?
可他一心撲在政務上,只想著在清泉縣知縣的這個位子上有一番作為,身邊貌美如花的婢女一個都沒有碰過,何曾出現過這麼著急上火的情形?
可越是身子跟著了火一樣,他腦子越是清醒,想的全是那個談笑爽利行事灑脫與眾不同的女子!
她英氣勃勃的長眉,溫柔似水的杏眸,小巧可愛的鼻子,還有那張粉嫩欲滴的唇,都清晰地呈現在他面前,就好像那個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一樣!
直到這時,李扶安才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不可救藥了。其實那日蘇若離說過的話,他當時還震驚地要命,不知道為何這麼一個小姑娘思想會那麼特立獨行。
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說什麼不許男人有“三妻四妾”,對於他這樣的世家公子來說,這彷彿是天方夜譚一樣。
可目前,李扶安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恨不得立即就見到蘇若離才好。
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那句“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話不是兒戲。想一個人念一個人的時候,都能滲透到骨子裡去,恨不得此生跟她時時刻刻相聚。再也不分離,哪裡還能容得下別人?
如果現在蘇若離再問他,他會毫不猶豫地說,為了她,他會不顧世俗不管家族的羈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麼都答應。
腦子裡正亂七八糟想得難受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人給推開了,一個清麗的身影姍姍走來。
由於揹著光,李扶安一時沒有看清。何況他吸入了紫茉莉和檀香。渾身燥熱衝擊地眼神也跟著迷離起來,有些混混沌沌的,看不清來人到底是誰。
可是從她纖細的身影和細碎的蓮步,他知道來人正是他心心念唸的人。
渾身的血液騰地沸騰起來了。他激動地緊緊握住了雙拳。坐在那兒身上不可抑制地輕輕抖動起來,雙眸跟噴了火一樣燒起來。
蘇若離一進來就發覺李扶安正雙眼迷離地朝她看過來,臉色潮紅,氣息沉重,她就知道不好了。
眼睛飛快地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就看到臨窗的茶几上一盞鎏金銅燻爐裡嫋嫋升騰的一縷白煙,聞著卻是上好的檀香。
她眸光犀利起來,看來自己說的話有效了。
彎下腰。她四處找著可疑的東西。有檀香沒有紫茉莉也不成啊。
李扶安這時候卻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雙臂跟鐵鉗一樣就箍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嘴裡喃喃唸叨著,“離兒,離兒,你來了。”
蘇若離知道這種藥性的厲害的,越是掙扎越能刺激人。索性她也不動,只乖巧地任他抱著,手在袖袋裡摸索了一會子掏出一顆晶瑩剔透如核桃般大小的丸子,塞進他嘴裡,低聲道:“吃下去!”
李扶安聽了心裡想著念著的女子讓他吃下去,想都不想,嚼了幾下就嚥了下去,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過了一會子,他覺得神清氣爽了些,一低頭才發覺自己正在做什麼。忙鬆開了手,冠玉般的面龐囧得通紅,“對不起,離兒,我,我不是有意的。”
蘇若離也不廢話,只急急地跟他說,“你中了迷藥了,快些,我們要把紫茉莉找出來。”
李扶安這才意識過來,聽蘇若離說到“紫茉莉”,才模模糊糊想起來似乎蘇若離跟他隨口提過,當時,胡副將也在場。
世家公子出身的他,對這些魑魅魍魎的手段不算陌生。他父親誠國公那幾個小妾暗地裡也是勾心鬥角的,他怎麼會不明白?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胡副將竟然也像個娘們兒似的用這一招對付他,他那張俊臉不由就籠上了一層黑霧。
蘇若離在屋子裡搜尋了一遍,才在床底下拖出了一盆茉莉盆栽,笑著拍拍自己的手,嘆一聲,“這傢伙,藏得可真難找!”
聽她那篤定的語氣,李扶安若有所思的眸子閃了閃,“你事先是不是知道胡副將會聽你的?”
蘇若離把盆栽端到了後窗外,這才關了窗戶悄悄笑道:“倒不是我知道。不過胡副將那樣睚眥必報的小人,正愁沒有招兒對付我們呢,我這不過是遂了他的願罷了。”
李扶安垂眸不語,心裡也漸漸清明,那日,顧章沐浴的時候闖進去的那個丫頭,是不是也是他有意為之的?
他這麼做到底居心何為?
見李扶安眸中陰沉,蘇若離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把你也給扯進來了。”
李扶安抬眸望了她一眼,輕輕搖頭,“你也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