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勢大,與其給兒子討公道,還不如藉著此事,從凌家身上討些好處。
陳慧心垂淚說:“可憐弟弟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爹孃連頭髮絲兒都捨不得碰一下。想不到卻讓外人打成這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豈要把爹孃的心給生生揉碎?”
徐璐溫和著語氣,“陳小姐休要傷心,我這不正要給令弟作主麼?”
陳慧心抹著眼淚冷笑:“怕就怕有人護短,我弟弟平白捱打受侮也說不定。”然後又悲悲切切地道:“只恨我沒本事,不然弟弟也就可以像少夫人兩個兄弟這般在京城橫著走了。”
徐璐有些動怒,這陳慧心豈不在指她兄弟靠著裙帶關係耀武揚威麼?
徐璐深吸口氣,壓下胸口的悶燥,挑眉道:“陳太太,令郎一事,我究竟要與陳太太交代呢,還是給令千金交代?”
陳太太之所以要把女兒也帶來,就是藉由女兒的好嘴才,來箍制徐璐,顯然,女兒也沒讓她失望,三言兩語就佔了上風。但也不能太過了,於是就說:“少夫人莫要生氣,慧心一向疼她弟弟,情急之下,難免失了分寸。還望少夫人海涵。”
徐璐說:“那想必陳小姐是知道他們打架的原因了?”
陳太太滯了滯,“這個……”
“陳小姐可是知道他們打架的原因?”徐璐又問陳慧心。
陳慧心眼睛閃爍。
徐璐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原因的,只因她理虧,所以不敢說出來罷了。她冷冷一笑,又看向陳慧明,“陳公子,我兄弟動手打你,是他們的不是。我在此替他們向你陪不是。只是不知我兄弟究竟為何打你。還請陳公子道來,若是我兄弟無理取鬧,我必會狠狠收拾他們給陳公子出氣。”
陳慧安是陳家獨子,自來受寵慣了,也橫慣了。家裡人無人敢惹,就養成了小霸王的性子,不過眼力還是有的,知道安國侯府不好惹,也不敢說什麼“你兄弟打了我,我要他們抵命”的霸氣之語,只氣哼哼地說:“小生不知,只不過他們先動手打我的。”原因卻是不肯說。
徐璐又問了陳慧明的小廝,那小廝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也是吱唔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只結結巴巴地說:“……當時,小的在書肆外頭,對裡頭的情形並不是很清楚……”
而徐家兄弟卻是怒瞪著陳慧明,其中徐環怨毒地道:“胡說八道,當時你就在姓陳的旁邊。不敢說是吧?你當然不敢說了,要是讓人知道你主子說了什麼混話,哼哼,我看就是你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了。”
陳太太心中一凜,捏了捏懷中的兒子,用眼神示意兒子。
陳慧明不敢與母親對視,心虛地撇開了。
陳慧心卻強硬地說:“不管我弟弟再如何混賬,也就是遵循君子動口不動手。可少夫人的兄弟卻直接就動起手來,難道還有理了?”
徐環怒道:“胡說八道,對付你們這種人,就要以惡制惡。”
陳慧心轉向徐璐,“少夫人,您瞧瞧,當著您的面都這麼的囂張。”
徐璐皺眉,這陳慧心胡攪蠻纏的功夫還真不懶,弟弟沒見過世面,也未受過挫折,在言語上估計討不得便宜。也不與陳慧心搭腔,只是望著徐珏兄弟的小廝,七稜和八角。
二人磕在地上,哭著道:“少夫人,小的不敢說。”
徐璐淡淡地說:“我讓你說,你便說。”
“可是,可是……”
徐璐溫和地道:“如實照說便是,我不會治你的罪。陳太太和陳小姐也都是出身大家,想來不會汙你黑白顛倒才是。”
陳太太嘴巴動了動,正要說才能,七稜和八角已委婉地把事情經過說了遍。
原來,陳慧心姐弟去書肆買書,碰巧遇到徐珏兄弟。姐弟二人並不識得他們,所以並未放心上。只是那掌櫃也是認得這對兄弟的,就攀談了起來。陳慧心才知道他們是徐璐的弟弟。陳慧心對徐璐可是沒半分好感的,上回去苑平的途中,讓沈三爺救下,徐璐對陳慧心就是愛理不理的,加上張小姐一事,讓她目的沒得到,反而丟了張家這一門大好親事,讓二房拾了便宜。對徐璐可是恨透了。今見徐璐的兄弟,惡向膽邊生,就想惹些事來。
於是就大聲與弟弟議論起了徐璐的事。
陳慧明沒有成算,他本人對徐璐懷有怪胎一事很感興趣,口無遮攔地說了不少壞話。陳慧心又倒了不少徐璐的壞話,清高,目下無塵,攀龍附鳳,連帶整個徐家也跟著雞犬升天,雜旮裡出來的人也敢堂而皇之地被稱為公子爺,還被弄進了沈家族學。又還說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