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機會吧。”
凌寬捋著鬍子,冷眼瞧著眼前神色憔悴的喬家人,心頭唏籲不已,看來不管再親的親戚,都不能縱。
沉凝半晌,在喬家人快要絕望之際,凌寬這才緩緩道:“姑母,有句話叫救急不救貧,想必您也是明白的。這些年來,我們對姑母一家子從未有過任何失禮的地方。姑母舉家進京,我們又給表弟謀路子,又走關係讓侄兒進了國子監,又是出錢出力給侄女辦及笄禮,又送銀子幫你們置辦宅子。按理,侄兒也算是仁致義盡了。可到底還是應驗了老話一句:渴時點滴如甘露,醉後添杯不如無。我們也一直奉行授人魚不如授人漁的原則。可是姑母,魚,咱們給了,漁,咱們也給了。臨到頭來,卻弄了個無底洞出來。姑母,您這樣的做派,侄兒也是寒心呀。”
喬家人羞愧地低下頭來,喬致東更是臉皮脹得通紅,艱難地說:“寬表兄教訓得是,是愚弟貪心不足了。”
喬老太太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說得言辭懇切。
凌寬不可置否:“我是武將,文武殊途,致東表弟的差事,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
喬老太太急了,“可可……可峰兒他卻是吏部侍郎,位高權重,想來峰兒是可以的……”
“娘!”喬致東打斷了老母親的話,趕緊說:“寬表兄說得極是,我們又讓你為難了。我的差事也多虧了峰侄兒幫忙,可我卻是辜負了峰侄兒的一片苦心,現在想來真是慚愧。只是如今,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也只能厚顏懇求峰侄兒,再給我一個機會。”
凌寬搖了搖頭:“徐氏這陣子心情不好,峰兒怕她鬱結於心,每下朝回來都寸步不離左右。想來也沒功夫管表弟的事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喬老太太一眼,“就算能管,也不願管了。峰兒那脾氣,可孤拐得很,更是個護短的。徐氏就是他的眼珠子心頭肉,誰要是給徐氏受了委屈,必會數倍還回去。若非我警告過他,你們也不會安然無漾站在這了。”
喬致東倒吸口氣,凌寬這話豈不是表明:得罪了徐氏,也就得罪了凌峰,乃整個凌家人?
這,這怎麼可能?那徐氏究竟有何德何能,居然讓凌家上下一致護著,連懷著怪胎都不計較了。
可惜他們明白得太晚了。
……
最終,凌家對喬家人也不曾趕盡殺絕,不過是讓喬家人舉家離開京城,回了大興縣的老家。
凌峰給喬致東在大興縣謀了個縣丞的位置,凌寬給了兩百兩銀子的儀程,喬家人灰溜溜地離開京城,從堂堂四品實權京官,再到小小的八品縣丞,喬致東的仕途之路幾乎被腰斬。男人可以終身無權,卻無法忍受有了權力後又丟權。女人可以不當官太太,卻受不了威風之後又被冷落。
喬家人就是這樣的心境,但他們卻是半分怨言都不敢再有。
喬家人的離開,徐璐卻也高興不起來,目前,她又遇上一則令她怒火中燒的事來。
徐璐恨恨地瞪著鼻青臉腫的徐珏徐珏,氣不打一處來,手上的戒尺,高高舉起,又重重放下,看著兄弟二人臉上的紫汙,高高舉起的戒尺實在無法落下,最後只得恨恨地敲在一旁的花梨木茶几上。
“你們倒是能耐了,啊?居然學起那些紈絝子弟打起架來。還兩個打一個,你以為你們是誰?那些不事生產的米蟲?仗著父親為官就可以為所欲為的二世祖?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這兒可是京城,到處都是比們你厲害一百倍的世家公子哥。你們倒是厲害呀,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打架。還兩個打一個?丟不丟人?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而與徐珏兄弟打架的人,身份也不低,父親是太常寺卿,母親是苑平顧家之女,還真是冤家路窄。
徐璐看著哭得傷心的陳家母女,陳慧心她是見過的,但沒有半分好感。再瞧了陳太太懷中的陳慧明,這人是陳慧心的弟弟。只因今日學堂放假,徐珏兄弟就去書齋裡買書,碰到同樣去買書的陳慧心姐弟。
陳太太抱著被打得臉已腫成豬頭的兒子,垂淚道:“少夫人,咱們陳家雖算不得什麼,可也是任人欺負的。我兒子豈能白白挨這頓打?還兩個打一個。我相信少夫人的為人,絕不會護短,一定會給我一個妥善的交代的。”
陳太太比女兒圓滑多了,雖說這陣子徐璐因懷著怪胎被置於風口浪尖上,但凌家的底蘊可不淺,加上帝后也都支援凌家,他們陳家還真不敢拿徐珏兄弟怎樣,也只能按著丈夫陳川的吩咐,從凌家這兒得些好處便是了。
陳川不愧是官油子,就算得知兒子被打,卻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