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掐死她。
現在人在眼前,看見她完好如初,雖然依然憤怒,但那顆高懸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我……”現在的他雖然看來平靜,但卻更嚇人,她甚至覺得他此刻的平靜好像是種假像。
她甚至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說實話,可不說實話,易慕秋能善罷甘休嗎?
任由她拖著,易慕秋在等待她開口的同時,竟順手端起碗,夾菜送進了她的嘴裡。
“吃飯!”她瘦了好多,易慕秋看不慣她這清瘦的模樣,一抹心疼就這麼在他心裡迴盪。
“你……”她開口想說話,但是才嚥下食物的嘴很快又被塞滿,她只好認命地一口接著一口被餵食。
“你瘦了。”彷彿只要有這個理由,他餵食的動作就很理所當然似的。
瞧著他這樣的舉動,巴迎雁的心悄悄躍動著,她是不是可以有那麼一點期待,去相信他對她的好,不只是責任,更不只是怕麻煩,也不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而是因為愛。
“我吃飽了。”即使由他喂進口的食物宛若珍饈,但她卻再也吃不下任何一粒飯了,於是她只好開口求饒。
易慕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眼掃了會手中的碗和桌上被吃得差不多的食物之後,便放下手中碗箸。
“現在你可以說了?”
“其實……我是想去大理找出段豐劍為什麼想娶我的原因。”知道了原因,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機。
“為什麼不讓我來解決這件事?”其實早在他的耐性被磨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去巴家質問過她爹了,想起巴家幾乎被他拆掉屋頂,他的唇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會那麼在乎巴迎雁,他絕對會覺得那人瘋了。
可如今,他卻覺得瘋了的人是他,他為她瘋狂。
既然已經瘋狂,那麼無論如何,他今兒個鐵了心就是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即使不能打、不能罵,但他有的是耐性同她磨,他就不信不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第8章(1)
沒有前幾日的愁雲慘霧,更沒有之前怕被易慕秋找著的提心吊膽,巴迎雁坐在張羅舒適的馬車之中,纖手一伸便有點心,想躺下便有軟楊被褥伺候,那種簡直像被奉為公主的生活,幸福到令人感到不安。
因為這份不安,巴迎雁時不時就纏著易慕秋進來馬車陪她入睡。
而他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別說脾性改了,還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樣,時時將她像珍寶般捧在手心。
他從不開口說愛,巴迎雁卻深知他愛她,否則一個大男人怎會這樣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原來這就是兩心相許的美好滋味,較早先只有她愛他時,多了濃濃的甜,少了苦澀。
“傻丫頭,在想什麼?”
才不過日落時分,巴迎雁已哈欠連連,這些日子以來,她變得越來越昏沉了。
“這樣的幸福彷佛是偷來的,有時總覺得不切實際。”站在雲端的幸福,若是有一天摔了下去,勢必得粉身碎骨。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輕撫她黑緞般滑順的長髮,易慕秋愛憐地把玩著。
早在他出京時,他就知道這輩子,他與她再難分開。
想起那日發現巴迎雁失去蹤影的狂亂,縱然是死他都不想再嘗一回。
他終於明白好友們為何個個都為了心愛的女人而發狂,原來不是他冷情冷性,而是不曾遇過,一旦過上了,就連他也失去了理智。
“慕秋,你說那段豐劍為何硬要娶我為妻?我爹說,他從沒招惹過大理人士,訂親前更不認識段家人,既然無冤無仇,為何這樣為難咱們?”她一邊愛睏地打著哈欠,一邊想著這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點。
見她愛睏,易慕秋大方主動出借自己厚實的胸膛,將她牢牢圈入懷中。而她也立刻像只愛嬌的貓兒,毫不客氣地在他懷中找著一個舒適的位置。
“或許他想為難的不是你。”
“你的意思是,他想為難的人是你?”易慕秋的話讓她原本困頓的精神全都振作起來,要不是易慕秋伸手壓著,她絕對會一骨碌地跳起來。
“沒錯。”見她一點就通,易慕秋面露讚賞之意。
“可怎麼會……段家是與巴家訂親,與你何干……”
“段豐劍是在知道你住進易府後,才上巴家提親的,而後你大哥因勸不回你才向段家退親,就這時程看來,只怕他早已處心積慮針對我而來,其他說辭不過是藉口罷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