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夫人用什麼戰場上百步穿楊的絕技啊!況且人還在在地上躺著呢,他家主子跟二傻子似的愣在原地!
高斐也很快反應過來,快步跑到袁璐身旁。見她雙目緊閉,下意識地就先摸了摸她的鼻息和脈搏。
看的青江和二和都差點吐血。
青江心裡如何埋怨就不說了,就是二和心頭都在咆哮:主子啊!好歹把睡在地上的夫人弄起來啊!
高斐探過她的鼻息和脈搏都正常,也放下心來,一手抄起她的腿彎,一手抄在她脖頸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青江也感情從地上爬起來,唯恐這成國公又做什麼出格的事,一步不離地跟上去了。
這路上遇到了許多下人,見國公爺抱著夫人,都心照不宣了。有些跟二和相熟的,還跟他擠眉弄眼的。
二和欲哭無淚,你們這都什麼眼神!瞎啊!
高斐沒把袁璐抱回自己院子,而是把她抱到了唐大夫那裡。
唐大夫一看國公爺抱著雙目緊閉的國公夫人,連忙放下手裡碾到一半的藥材。
“夫人這是怎麼了?”唐大夫一邊問一邊將榻上的被子枕頭推到一邊,好讓高斐將袁璐放平。
二和張口就說:“夫人這是被砸……”話沒說說完,高斐回手就把他推開了。
這一下可沒手下留情,二和雖說不是弱質女流,可也是個未曾習武的弱質書生,直接被推了個屁股墩兒。尾巴骨磕到了地上,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高斐言簡意賅,對唐大夫道:“人在路上暈了,你給看看。”
袁璐向來是屋裡的醫女診治,唐大夫給沒給她把過脈。此時就用帕子蓋在她手腕處,隔著帕子替她把脈。
大夫把脈的時候,青江守著袁璐一步不離,只是衣服擦破了,到底有礙觀瞻,高斐就讓大夫身邊的藥童去給她包紮。青江雖不願離開,卻也知道衣不蔽體實在羞人,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藥童去了。
片刻後,他道:“夫人是多思多慮又勞累過度,加上底子也虛,眼下肝火鬱結,開兩帖藥安神降火,再多休息幾日就好。”說著就走到外頭的桌邊去開藥方。
“問題不大就好。”高斐轉臉朝還坐在地上的二和揚了揚下巴,“還傻愣著幹嘛?跟過去拿藥啊。”
二和委屈地應了一聲,揉著屁股跟過去了。
……他家主子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參透了,本來在書房正跟左侍郎大人好好地說著話,忽然來個人稟報說夫人往小書房去了,他就坐不住了,找了個由頭就出來了。見了夫人也不好好地打招呼,做賊似的跟在後頭,上去就是一下拍……最後惹的夫人生氣了,他還撈了糕點在手上砸回去。
要不是他親眼所見,二和絕對不相信他們家老成持重的主子一屆國公會做這樣的事!
高斐呢,換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做這樣的事。現在想想跟鬼迷了心竅似的,反正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每次看這小袁氏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貓、倒豎著毛跳腳的時候就覺得心情愉悅。
而且平心而論,他自覺兩次下手都不重,只用了兩三分力道。這小袁氏未免也太嬌氣了些!
他在榻邊站了一會兒,發了一會兒呆,正好瞥見她袖子上也是髒了一大塊,就用手幫她把碎石子和碎草屑捋下來。
袖口輕晃,露出一截雪白皓腕。腕上一圈淡去的紅痕,依舊十分扎眼。
高斐當然也想起這正是之前被他抓過的那隻手。只是沒想到竟然還留著印子。
此時再瞧這小袁氏,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樣子,看著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非要說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五官秀麗,面容白淨,長得比旁人好看嬌嫩一些。
這乖順安靜的樣子,才是女子該有的樣子嘛。
高斐輕輕笑了笑,又輕輕地將她的袖子放了下來。
二和拿著唐大夫的藥方,上頭有幾味藥是這藥廬裡沒有的,要去國公府的大藥房領。想到主子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他決定還是再進去說一聲,別回頭主子要用他卻找不到他,又要給他臉色看。
誰知道剛轉過屏風,二和就看到他家主子正一臉笑意地給還暈著的夫人捲袖子!
這什麼情況!!!!!
二和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又貓著身子,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找唐大夫,一邊把自己的手伸給唐大夫,一邊哭道:“大夫快幫我瞧瞧,我可能剛才摔得狠了,竟出現了幻覺!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您可千萬要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