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袁璐也想到件事兒,就在廊下站了站,問青江說:“昨兒個蔣先生怎麼說的?”
昨天下午就決定了要讓姚江跟兩個哥兒一起上課,袁璐就讓人去跟蔣先生說了聲,多教了一個學生,束脩肯定也要增加。
青江說:“蔣先生說現在的束脩已經夠多了,現在多一個表少爺也無妨,因此您讓奴婢帶去的銀子,蔣先生分文不要,後來又讓小廝給退回來了。”
袁璐前一天也是忙昏了頭,多了幾口人處處都要安排,此時聽青江這麼說,就蹙眉道:“昨兒個你怎麼沒有回話給我。”
“昨兒個是奴婢看蔣先生堅持不肯要,就放在了他小廝那裡,跟他說好了等我走後,先生心情不錯時再拿出來。後來見銀子一直沒還回來,奴婢便以為是蔣先生私底下收下了。一直到了晚上,您都歇下了,那小廝一邊哭一邊跑來還的。”
袁璐依稀記得蔣先生的小廝是府裡一個□□歲的家生子小童,蔣先生沒有人在外頭沒有人服侍,身邊猛然多個大活人便覺得十分不習慣,因此特地要求了這麼一個半大的孩子。
袁璐點了點頭,“銀子不收便罷了,蔣先生的娘臥病在床,一會兒讓人去唐大夫那裡領一些藥材送過去。若是問起來,就說是府裡給先生的節禮。”
青江應下,兩人說著話,袁璐又重新屏氣凝神地往小書房靠近。
誰知道腳剛抬起來,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啪”的一聲響,先不說嚇得她差點跳起來,那力氣還真不小,袁璐半邊身子一矮,差點就給拍地上了。
她背後是青江,青江當然不可能說拍她的肩膀。或者說整個成國公府都沒人敢這麼對她。她絕對是全大耀唯一一個會被被拍到地上的國公夫人!
袁璐咬牙切齒地瞪回去,果然看到了抱著雙臂也在看著她的高斐。那貨臉上半笑不笑的,一副“爺就故意的”的欠揍表情。
兩人劍拔弩張地對視了片刻。
青江只是覺得的心疼她家主子挨的那一下,就一手提著食盒,一手虛扶著袁璐。
二和是早在他主子無聲無息地往夫人身邊走去的時候,就識相地躲到一邊了。這自古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上次被砸了一身泥就夠倒黴了,他弟弟年紀小倒還好,他可是主子身邊最得臉的那個,以後還要在府裡行走,這再來兩回,他還有什麼臉面管教別人。
一旁就是傳來朗朗讀書聲的書房,袁璐也不好大聲,只要壓低了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他:“你、幹、嘛?”
高斐聳聳肩,“見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上前看看你在作甚。”
袁璐深吸一口氣,忍下怒氣,“竟不知道國公爺看東西居然是用手的,難不成眉毛底下那兩個窟窿是出氣用的?”
高斐被她損了倒也不變臉,反而順著她的話點頭道:“習武之人,本就是用身體代替五感。我不止手能看,腿腳也能看……”說著還往前伸了伸腳。
袁璐自詡能言善道,眼下卻差點被他這句話激的吐血。
青江眼看著她家主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子都氣的打抖了,就趕緊輕聲勸道:“這裡人多眼雜,又是哥兒們上課的地方,夫人就是生氣也千萬注意些。”
說著青江也改用兩隻手扶著袁璐,食盒就被掛到手肘處,正也正靠在袁璐身旁。
袁璐伸手就開了食盒,也不管摸到什麼東西,順手就往高斐臉上砸了。
高斐對她這反應始料不及,當然功夫在身,也不會被她真的砸到,伸手一擋,袖子一揮,那糕點就被甩開了。
只是袁璐扔的是食盒裡的白糖糕,上頭還沾了一層白色的糖霜。糕點是被甩飛了,那白色的糖霜也沾了高斐一袖子。
袁璐一把抓了好多個,高斐這日一身玄衣,袖子上可就精彩了。
她也不想跟他多做糾纏,狠狠地瞪他一眼,冷哼一聲,就帶著青江往回走。也不知道真的是跟花媽媽說的那樣多日不曾休息好,還是被那混蛋氣懵了,袁璐便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走了沒兩步,後腦一疼,她整個人就給帶倒了。臉朝下就直直地栽了下去。
所幸青江在一旁離得近,撲過去一把抱住她家主子,她自己給墊到了袁璐身下。
青江半邊手臂擦到地上,手肘也磕著了,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己,連忙要去看袁璐。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扔糕點砸袁璐的高斐還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會啊,他沒用什麼力氣啊!
二和急的不得了,他家主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