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地面之上。
麗娘被鬼差鎖了鐵鏈帶進來時,只覺得周身陰冷無比,頭頂上空有雙明亮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看到骨頭架子散了一樣。
麗娘稍放緩了步子,四處查詢,透過山前遮擋的雲煙,他看到了一張冰冷的面孔。
“看什麼看,那是東方鬼帝神荼大人。”牽著自己的鬼差不耐煩的推了自己一把,催促自己跟上步伐。
東方鬼帝?他就是這幾個鬼差一路上敘述的個冷麵鬼帝?
鬼差們抱怨他太過嚴謹,開門的時候早一秒都不行,關門的時候晚一秒都不可。時間觀念強的要命。最可惡的是盤查搜身的時候,自己雖然不親自動手,但是那雙眼睛斜斜的掃過來,就能知道自己身上裝了些什麼不該帶的東西。搞得一些鬼差去陽間瞎逛沒有銀錢花很沒面子。
還從這幾個話多的鬼差口中得知,他們的鬼帝大人,似乎還是個清心寡慾的主,對於男色女的,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會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府上睡覺畫畫,十足的無趣。到點就站在桃止山上的亭子裡盯梢,偶爾和和另一個鬼帝一起出去繞著十方閻羅殿逛一逛,切磋一下法術。
麗娘又回頭看一眼那雲遮霧繞的黑袍男子,眼角都帶了笑意。
她生前是比□都還低賤的暗娼。錢收的比青樓的少,活卻幹得比別人多。
好不容易混到了給自己病重的父親治病的救命錢,卻被土匪半路殺出來劫了個乾淨。
忍著身心的巨大創傷,從頭再來。
直到自己的父親不治而亡,她錢袋裡的錢還不夠買一張薄棺的。
麗娘是死在半夜闖進自己家門的歹徒手裡的。
那麼荒涼的地方,那麼簡陋的小屋,卻吸引了見財如命的歹徒。麗娘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已經慢慢的枯萎殆盡。
死,與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恨,從不在心裡。他們已經化成骨血,刻進了骨髓。
為什麼這些不是人的畜生,總是盯著自己不放?為什麼命運總是拿自己開玩笑?為什麼自己,一定要順成的接受這荒唐的一切。
鬼帝?不近女色?不過是披了虛偽面具的一隻畜生。
麗娘生前受了太多的罪,到了地府也沒有多麼的輕鬆。判官左思右想,在生死簿上勾了勾,讓她重新投胎。
麗娘磕的額頭都起了包,祈求不再踏足那人間一步,只想著在這地府做個小婢女,虛度此生。
判官只拿眼瞟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默允了。
麗娘就成了地府裡最美的婢女。
分派婢女的鬼差,十分貼心的將她送到了鬼帝之一的神荼鬼帝府上。並一再叮囑她,“鬼帝生性冷毅,你要好好打起精神,莫要犯下大過,不然你可是要消散於三界之中的。”
麗娘乖巧的應允,抬起一張練習了很久的笑臉,一瞬間,那鬼差都有些吃不消。
神荼的帝府建的頗為宏大,從門口一眼看過去,都看不清正廳裡掛著的那幅字畫上畫的是什麼。喊上一句“鬼帝大人。”都可以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回聲。
除了宏大,還很整齊。
除了基本的用品,那幾幅畫,算是唯一的裝飾品,別無其他可以用來賞玩的物件。
麗娘第一次進去,連著兩天都沒有見到神荼的影子。
第三天的早上,燒了一夜的小小燭火剛滅,帶著山上陰冷的溼氣,神荼疲倦的踏進了大殿。
“鬼帝大人,奴婢給您更衣。”麗娘迎上去,手指有意無意的挑逗著神荼的脖頸。
剛遊走到鎖骨處,神荼不悅的聲音就泰山壓頂的蓋了下來。
“你生前是做什麼的?”
麗孃的手停在了原地。
“再這麼下賤,就不要留在這裡了。”神荼的大敞輕飄飄的落在麗孃的臉上,蓋住了本就不亮的光線。她緊抿了嘴,默默的發誓。
“我一定讓你露出你的真面目。”
神荼的帝府平日裡鮮少有鬼上門拜訪。除卻府上那些有名有姓的婢女進出打掃,能進出自如的除了神荼,就是另一個鬼帝,蔡鬱壘。
蔡鬱壘看到麗孃的時候,她正在踮著腳尖打掃帷幕,側仰著的臉很美,眼光很清澈。讓一向流連花叢的蔡鬱壘一時色心大起。摟過那小女人就親了上去。
懷裡的女人先是很恐懼,推攘了幾下後,看清了對方的樣貌,垂下了手,任憑那男子的舌頭在嘴裡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