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是被暮易笙抓回來,鬧鬧覺得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牢房外的鬼差正在來回的額巡視,一遍一遍的清點人數。有好多鬼都疊壓在了一起,清點起來有些難度。
那兩個抓耳撓腮的鬼差已經數了好幾遍,還是不敢在簿子上寫下最後的結論。
鬼差突然筆直的站好,對著身後的人猛鞠躬作揖。
“鬼帝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墨藍衫子是鬼帝的真相,深深打擊了鬧鬧的心靈,到現在還是有些不敢接受。
“閻王讓你們清點個人數而已,怎麼這麼慢?不會直接點名嗎?把簿子拿過來,本帝親自來。”右手一伸,一本寫著密密麻麻名字的簿子就擱到了手頭上。
“我念到的名字,都給我站起來答道。代答的加刑一段,故意不答的加刑兩段。你們可以互相監督,舉報者減刑一段。”指尖點到第一頁上的頂端。
“成方路。”
“到!”
“李子由!”
“到!”
……
身邊的人絡繹的站了起來,答一聲道。
直到鬼帝的手指已經指向了最後一頁的倒數第一個名字,鬧鬧還沒有機會站起來。
鬼帝合上簿子,對著黑乎乎的牢房說道,“沒點到名字的站起來。”
鬧鬧猶疑的站起了身,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一如當初在暮易笙的屋子裡說自己是寵物時的一樣。
鬼帝將簿子交給身邊的鬼差。
“喏,你也看到了,冊子上還剩一個名,這隻站起來一個人。怎麼樣?這不就齊了?”
鬼差一個勁的點頭,佩服的五體投地。
鬧鬧剛想坐下,看到了鬼差身後,一個自己心心念唸的身影。
接下來的事情,鬧鬧就有些徹底昏厥了。
看守的鬼差看到那個一身白色長衫的男子,皆收起武器,恭敬的低下頭。
鬼帝聽到身後有些異樣,側過身子。
暮易笙的身後,鎖著一個嬌弱的美女,正顫顫巍巍的跟在他的身後。臉上的劃痕長的嚇人,從額頭正中央劈開一樣。
鬼帝身旁的鬼差一見那人,立馬退後一步,收起簿子,彎了腰,“恭迎鬼帝大人回府。”
豆豆拉著鬧鬧的胳膊,小聲嘀咕,“快看,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個鬼差啊,他們怎麼叫他鬼帝啊?”
“神荼,你怎麼才回來?”墨藍衫子朝著那白衣人一拱手,算作有禮。
白衣人還之一禮,“蔡兄,這裡還漏了一個,我給你送回來了。”
☆、第十一節
鬧鬧在牢房裡已經呆了半個月。每天都會有幾個鬼被鬼差鎖著肩骨拉出去,再也沒有了蹤影。
當日擠的滿滿的牢房,難得的空曠了起來。
豆豆靠著鬧鬧的身邊睡了一覺,飽飽的伸了伸懶腰,問鬧鬧,“你不會又是一夜沒睡吧。你放心,你和鬼帝大人那麼熟,想必不會吃太多苦頭。等到鬼帝大人想起你來,會把你放了的。哪像我們,有去無回嘍。”
鬧鬧無力的坐在牆角,對著豆豆伸出手掌,虛無的晃了晃。
“你不曉得,鬼帝大人一向嚴謹,是不會給我開那個後門的。而且,我也沒有那個資格不是?”
豆豆看出了鬧鬧臉上的頹廢,不忍心點頭。
換了個話題。
“你知道那夜的鑰匙是誰拿的嗎?我打聽了這一圈,總算知道了。想不想聽?”反正等死的過程,有些漫長。不如說點什麼,寬慰別人,放鬆自己。
“那就說說吧。”鬧鬧坐直了腰桿子,強撐著注意力不在亂飛,聽著豆豆的故事。
地府的最東邊,有一座綿延的靈山,名曰桃止山。桃止山,鬼門關,東方鬼帝坐中間。而這所謂的東方鬼帝,指的是兩位。一位叫神荼,一位叫蔡鬱壘。兩位一起聯手治理這出入的鬼怪,把守十殿裡最為重要的關口。
小鬼大鬼要進地府,都是被那些鬼差找個繩子牽著,或者直接一棒子打暈扛進來。都不曾仔細看清楚那山頭上,一直都有兩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進者容易出者難。鬼門關進來後,想要出去,就既要帶上閻羅殿裡的通關手印,還要跟著做證身的鬼差說明,才能安全透過。鬼門關每日只開放三個時辰,準時開啟,更加準時的關上。若是你不能在關門前返回,即視為逃跑。便會有地府的鬼前去拘你。所以一般有個別需要去陽間辦事的鬼魂,都要過重重關卡,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