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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了,並非受到賈母拘押。只是元春並不相信,內宅夫人的手腕,男人如何曉得呢。

她以為王氏生病,不過是榮府對外堵人口舌之由頭,實情必是賈母動了手腳,正因為如此推論,元春才會氣惱之下強勢起來,她以為如此這般,可以勒逼賈母收手,將王氏放出來。

熟料,如今竟然傳來王氏痴傻的訊息,怎不叫元春痛心失望呢!

一直捧著自己,嬌養自己,為自己奉獻一切母親,竟然把自己後半生都忘記了,那豈非連自己這些兒女也忘記了?

自己豈非從此失去了母親?

深宮冷漠孤寂,自己全憑家裡慈母支撐至今,如今失去了無私相待的母親,今後還能依靠誰呢?

元春先是驚愕,然後呆愣,驀然間,她悲從中來,摟著迎春哭得渾身顫微:“妹妹,姐姐今後沒有娘了,這可怎麼好呢?”

迎春忙著替她順氣:“姐姐這話錯了,府裡還有老太太,我也會幫著姐姐,姐姐安心!”

元春哭得氣息哽咽:“幸虧還有妹妹!”

迎春是始作俑者,心中並無愧疚,王氏痴傻未必不好,她如今以為自己是小姑娘,日日學習針鑿,賞花撲蝶弄雪吟詩,總比她日日活在仇恨之中幸福多了。

迎春知道,錦鯉在弄傻王氏同時,將她的面癱修復了,這樣或許能夠讓元春好受些,因此,迎春故意問那太監:“別是錯了吧,當日不是說二太太中風面癱麼?”

太監聞言回道:“二太太之前卻是面癱,榮府一直請太醫院太醫醫治,聽說也尋找了不少民間偏方治療,前些日子還說二太太病症大好了,說話也清楚了,行動略微有些不便,扶杖可以正常行走。闔家正高興呢,說是隻怕正月間就可以進宮會親了,熟料陡然生了怪病。”

元春聞聽榮府致力救助母親王氏,果然安靜下來,卻她閱歷不淺,不能盡信人言,遂問道:“可知道太醫怎麼說呢?這個症候可有前例,太醫能否醫得好?”

掌事太監言道:“具體實情如何,奴才也不知道,之前這些話,都是賈大人託付小的代為稟報娘娘知道,哎喲,奴才蠢笨,差點誤了事了,賈執事還說了,曾經請過太醫院小王太醫進府替府上大老爺二太太請脈,具體情況,娘娘傳來王太醫一問便知!”

元春聞言三神情一滯,小王太醫她是信得過,難不成母親真的是病了,並未受人壓制?

迎春見元春沉吟,忙著吩咐道:“司棋,快去內務府說一聲,娘娘忽然不舒坦,速速派遣太醫請脈。”

如今內務府太醫院都不敢得罪元春這個貴妃娘娘,辦事神速,不過一刻,小王太醫便來了。

迎春以人多不宜靜心請脈,只留下抱琴紫墨兩個大丫頭伺候,其餘人等都退出內室。

眾人退出,元春一骨碌就爬起身來,以至於起的太急,血脈不濟,頭兒一暈,眼兒一花,一個踉蹌,差點從榻上跌落。

迎春忙著搶上一步,用身子擋著元春,替她捧著肚子:“二太太並無性命之憂,一切可待。姐姐該自己愛惜,畢竟今後陪著姐姐一輩子的是皇上跟皇子,姐姐如今依靠就是這肚子裡的龍脈,萬莫閃失了!”

元春焉能不知這個理兒,聞言忙著靜心沉氣,慢慢深呼吸,然後,慢慢靠上引枕,尋找個舒服位置歪靠著。

迎春安撫了元春,這才回身詢問小王太醫:“聽說你之前去過榮府,替大老爺二太太診治,可知倒底是什麼病症?”

小王太醫磕頭道:“回稟二位娘娘,大老爺昨日夜裡合著幾位姨太太飲酒作樂,以至於酒後亂性,發生群媾,小臣進府,大老爺已經不認得人了,追著璉二爺問他是誰,是哪家親戚家孩子,還拉著璉二爺要結拜兄弟。

“大太太哭訴,他竟然命人驅趕,說大太太哪裡來的臭要飯婆子,闔府上下驚恐不安。府裡不僅請了太醫,請了和尚道士唸經驅邪,還請了風水大師檢視風水。”

元春蹙眉。

迎春忙道:“說你請脈情況。”

小王太醫擦把汗:“小臣慚愧,微臣進府,大老爺直說自己沒病,還說微臣是壞人,是騙子,拿起硯臺砸微臣,又吩咐人把微臣打了出來,是故,微臣根本沒撈著給大老爺請脈。微臣只是跟賈執事詢問當時發病的情景,說是大老爺飲酒作樂,驀的長嘯,之後暈厥。大太太以銀針刺其人中,醒來就不認人了,滿屋子追著人打!”

迎春聞言,麵皮直做燒,好一陣難堪,虧得把奴才都斥退了,否則,這人丟大發了。咳嗽一聲,問道:“二太太的病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