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不?”
周家人目瞪口呆,他們從沒想過,這個老實憨厚的孩子能用這種語氣跟他們說話,能心腸硬到這種程度。
“殺人啦!!周陽要把老周家一家全都殺絕啦!!救命啊!!”周老太太忽然大喊著往當街跑,一邊跑一邊把頭髮披散下來,一副準備去把事兒鬧大的架勢。
周陽幾個都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誰都沒搭理她的把戲,這種時候還敢用這套來威脅他們,真是欠收拾!
沈國棟笑嘻嘻地看著周春來幾個人,“等著你媽給你們討回公道呢?等著吧!等你們家那幾個小崽子爛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你們的公道就來了。”
周春來幾個趕緊跑出去,連拖帶拽把周老太太給架回了屋。
“周紅英還沒死呢,你就這麼急著給她哭喪啊?”沈國棟看著周老太太笑,那笑怎麼看怎麼讓人心裡發冷。
“雖說沒死,不過也快了。我在她頭上來了一刀,倒吊在樹上,據說這麼吊著,那個口子就會不停流血,吊個一天一夜,直到把血流乾,人才能嚥氣兒。我要是過個倆仨月不把她放下來,她就能成乾屍,不腐不爛啊!到時候把你老閨女的乾屍給你送去啊,你每天晚上摟著她睡覺,讓你們母女團聚!”
沈國棟說得輕描淡寫,周家眾人卻從心底往上冒寒氣。
“我,我六丫……”李貴芝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了。
沈玉芬死死地盯著沈國棟,就怕他說出對周強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又想知道周強現在怎麼樣了。
“我……我……”薛水芹哆嗦著嘴唇,半天才抓住救命稻草般淒厲地叫起來,“我去公社告你們!這還沒了王法了?!殺人總得償命!你們敢動我梅花一下,我拼了命也得讓你們不得好死!!讓這個小崽子給我梅花陪葬!!”
薛水芹指向周晚晚的手指剛伸出來,沈國棟的眼裡忽然閃過一道厲色,整個人驟然冰冷下來。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薛水芹的手,咔嚓嚓幾聲脆響,薛水芹慢了半拍才開始淒厲地慘叫。
沈國棟手上沒有任何停頓,一隻腳踩住薛水芹,兩手夾住她的頭,剛要用力,周晚晚大叫一聲:“沈哥哥!”
沈國棟收回手上的力氣,卻不肯放開薛水芹,就著這個要把薛水芹腦袋擰下來的姿勢,抬頭去看周晚晚,那眼裡還殘留著一抹猩紅,像嗜血的狼人被劃了一刀,鮮血和疼痛激發出了他全部的狂性,血腥殘忍又冷漠無情。
“沈哥哥,”周晚晚又軟軟地叫了他一聲,特別認真地看著他,“沈哥哥,別殺她,她不配。”不配讓你手染人命,不配死在你手中。
不用任何多餘的解釋,沈國棟馬上就明白了周晚晚的意思。
他慢慢放鬆身體,一直盯著周晚晚黑亮的眼睛,直到那裡面出現的又是她平時最為熟悉的那個沈哥哥,輕鬆快樂,痞裡痞氣不著調,卻永遠把她保護得密不透風,無憂無慮。
☆、第一五五章 晴天
薛水芹的嚎叫已經超越了悽慘的界限,可以說是無限驚恐。
等沈國棟放開她,大家才倒吸一口涼氣,薛水芹的胳膊,兩段都折了。不是關節被卸下來,而是大臂和小臂的骨頭被硬生生掰斷,白花花的骨頭茬子從肉裡扎出來,甚至能看見紅色的骨髓……
周陽愣了一下,馬上把周晚晚的眼睛擋住。沈國棟已經先他一步,在放開薛水芹的同時就擋在了周晚晚面前。
周家人鴉雀無聲,誰都不敢再說一句話。甚至李貴芝幾個為了孩子可以捨得出命去的母親,也被嚇得不敢再哭。
“行了!都走吧!還在這幹啥呀?我們家可不管飯啊!”沈國棟厭惡地看著已經被他嚇傻了的周家人,“你們要是想上公社告我去就趕緊地!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你們愛咋告咋告!老子等著!但是,你們要是誰再敢說我妹妹一句,碰她一下,我絕對會要你們的命!!”
周春發哆嗦著往外跑,周春來和周春喜卻齊齊地跪在地上不起來。周春喜瘦成一把骨頭的身子佝僂著,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頭髮花白,“我們這是活該呀!你們幾個要咋地我們都行!我們沒二話!可是那幾個孩子啥都不懂,你們不能挑不懂事兒的奶娃子下手啊!!”
周晨冷笑出聲,“你們衝我妹妹下手的時候咋不想想她也是不懂事兒的奶娃子?咋地,就行你們幹這喪盡天良的事,我們就不行?我們是不能這麼幹吶,我們是好人,是吧?”周晨忽然站起來,重重地一拍桌子,“好人就得挨欺負?!好人就不能還手?!老子他媽的以後不當好人了!!”
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