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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上一陣乾嘔,想起那晚週五縫權貴肚皮的事兒了,嘔得更厲害了。廚娘過來猛拍他後背,厚實的手掌邊摩梭邊說“看,嚇著了吧?你說這老李討厭不?”四喜咳得臉都成豬肝色了,又被廚娘拍得肺都快震了出來,連忙點頭說“討厭,討厭,是挺討厭的。”

何遠吉一家死得挺慘,啟人也試探著對宣德說過“陳皇后過身百日還未到,煞氣太重了似乎不妥。”宣德黑著臉不說話,啟人也不敢再觸逆鱗,只得做罷,密令親信潛入山東白蓮教,打探白蓮教與李哲是否也立過類似的契約。

廚娘正跟四喜抱怨老李的不是,老李顛著腳拿了個拜貼就走了過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番,自從權貴失勢後,院子裡就沒來過這個東西,太監之間不興這個,親戚之間傳個話就行,和官打交道?很久沒有過了。見老李興沖沖的把拜貼拿給四喜,廚娘也忍不住高興起來,他們這小爺看樣子要重振家風了。

來人是兵部尚書府上的一個管事,老李跟著權貴時也見些世面,從容客氣的把人領到客廳然後下去上茶,四喜和管事相視一笑,悄悄的低聲喁喁。送走管事,廚娘告訴四喜馬頭衚衕剛來了個大姐兒讓他晚晌過去一趟,他娘找他有事兒。馬頭衚衕是丁禁衛的家,四喜娘找他是因為族裡有人相托,首輔管家的一個親戚進京投奔,找不到門路,七拐八拐拐到四喜家讓四喜娘幫忙引薦,四喜娘他們當年進京的時候也是左託右託才搭上親戚的邊兒,四喜拿得出手又經過大世面,而且軒轅王朝宦官尤其是權宦沒人敢當面歧視,官都給幾分薄面何況總管,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第二天,四喜登上首輔大門,果然,通報後管家就讓小廝把他領進去,四喜一路走一路留心,首輔家廣宅大院的奢華畢現,與瑞王府比起來確實別有一番風景。經過花園,聽見有人合著拍子唱詞,聲音熟得很,是啟人,忍不住在門口緩了緩腳步,想遠遠的看上一眼。

隔著叢叢花草,只見啟人姿態優雅的與首輔傾談,而後,有一婀娜女子呈上酒,啟人似乎摸著手不放還仰臉和人家說了好多話,四喜氣得肺都炸了連日好心情煙消雲散,都說夢是反的,還真是,他這剛做完春夢啟人就打臉,匆忙辦完了事兒就灰頭土臉的往回走。

啟人的心思越揣摩就越是讓他糾結,心裡煩四喜便亂逛一通,經過張屠戶肉輔,見許多人圍著看熱鬧也無聊的湊了過去,張屠戶為了證明自己的肉新鮮,經常當街殺豬宰羊,今天也不例外,一刀刀手下並不留情。四喜看不下去了,終於捂著鼻子說“好好的羊你要宰了賣肉,直接殺掉就是,何苦先閹了它?”張屠戶嘿嘿一笑說“喜公子,你不知道,這羊睪可是好東西,聽說活羊身上割下來的,更是大補!”四喜忍不住的咄了一聲“胡扯!這羊你別殺了,怪可憐見的,賣我吧!”張屠戶卡巴卡巴眼睛“你買它做甚?又不能擠奶也不能配種,就身上那點兒肉能嚐嚐鮮兒。”四喜黑了臉“我就是買,多少錢賣?”張屠戶忽然想到他是個天閹,想必是物作其類了,於是呵呵一笑,論斤賣了,四喜讓他把羊送到家,張屠戶笑笑說“剛煽的羊都得活動活動經血,走一走才行,要不然活不長的,”於是四喜領著頭剛上完藥的白色小公羊回家了,廚娘見回來的一人一羊都那麼頹廢,甚是著慌,連忙問他是要殺了吃肉嗎?四喜大聲說“它現在公不公母不母的,既不能擠奶又不能配種,就身上那點兒肉能嚐嚐鮮兒,嘗膩了就丟到一邊,愛死死愛活活,名不正言不順的誰管?養著不嫌累贅就好不錯了。”廚娘也不知道他怎麼發就起飈來,做了個鬼臉衝老李一抬下巴,那意思是又受氣了。老李也頗有同感的點點頭,領過羊找地方放,轉了一圈也沒合適的地兒,暫時先拴到院子裡。

晚上啟人來,見院裡多了只羯,忍不住打趣一番“你怎麼整了這麼個六根不全的東西回來玩啊?”四喜暗自著惱,臉上便有些不自在,啟人尷尬的咳了兩下又找別的話兒來說,晚間窩到一塊兒的時候見四喜還是訕訕的,知道自己剛才唐突戳到他痛處了,於是嘆了口氣把四喜攬到胸前“哎,最近我這張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呢!”見四喜回頭看他,便笑道“一個皇上一個你都是說不到三句就能碰到痛腳的,”四喜無法再端著臉,便低頭在啟人胸前蹭了蹭,也覺得自從上次住進瑞王府以後自己對啟人就奢求太多,總是生無名的氣,實在不該。起身推了窗斜靠在啟人懷裡看景,啟人見他神色迴轉了許多,也把下巴墊在他頭頂,看著小羊一隻一隻的咬院子裡的杜蘅霍香,四喜盯著小羊有些愣神兒,啟人問他,四喜嘻嘻一笑說“瞅著眼熟”啟人也噗的笑了一下,兩人嫌隙頓消,靠在一起嘮貼己話。啟人輕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