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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虎齊奔雖然只有一百五十步,但勝在數量眾多,每箱百發一旦發射如百人隊攢射一般;

火龍出水足足可以打出八百步,比床弩更遠!並且只要點著就可以,也不用什麼八牛之力!

所以丁家商鋪來京師販賣三弓八牛弩的關鍵構件,號稱只要給齊了錢銀,一天便能裝出三架床弩,根本無人問津,一是這玩意太落後了;二是早就失傳的東西,誰信一個商鋪能復原出來?

高禮之所以會出這八千兩銀子,只不過是當時丁一救了上皇回京,一眾勳貴都覺得該為丁某人賀一賀這潑天的功勞,偏生景帝又坐了龍椅,所以當發現丁家商鋪就是丁家太太柳依依在經營的產業,那些和英國公府走得近的勳貴,便湊了份子,教高禮出頭買了八架床弩,當是白送錢給丁一。結果想不到真的做出來,也想不到今日真派上用場。

“火龍出水!”高禮連線著下令,若無這床弩將城下瓦剌人的箭雨壓制,誰敢去架起火龍出水?不過現時這機會來了,跟隨著高禮的親兵自然不會放過。風雪時一蓬蓬的火光閃起,許多架火龍出水被搬運上來,點著之後呼嘯而去,雖無床弩那種粗獷的破壞性,但帶著火光四散亂飛。射程又足夠遠的火器,仍舊把瓦剌人弄得前鋒出現了混亂,不得不退兵回去整頓陣勢。

這時已是夕陽西下,風也斂了,大抵上這日的戰事便於此了結。

畢竟是兩方交手的第一次攻防,也算是做了刺探,對於彼此實力有了一個大致上的瞭解。

但到高禮想起被瓦剌人籍著風力的箭雨壓得抬不起頭的境況,心中便生出不甘了,身為武人,若無這點血性。也不配當這守城的將官。當於謙過來巡查之際,卻就向于謙稟道:“大司馬,某須得向公借上一人。”

“都督且說便是。”于謙看著這戰果,也極滿意,就憑床弩、火器把瓦剌嚇退。京師的兵是什麼兵?除了那有限的數千精兵之外。其他二十萬精銳都失在土木堡了,這九門之中穿著戰袍計程車兵。都是臨時召集起來。最多也就經過個把月訓練的農夫,能和瓦剌鐵騎打成這樣,算是極為不錯了。

“來者不往非禮也!某決心夜襲,請公借丁容城一用!”

于謙想了想,終於撫須道:“如晉昨晚馬踏敵營,不知道精力是否顧及得來。但依他捨身為國的性子,想來只要開口,必不相拒的。都督若有萬全之策,老夫便去問如晉一聲。也無不可。”這關頭是不容內訌的,不論于謙於大人對丁某人有什麼看法,開戰了,也必須拋之腦後,這一點於大人要都做不到,也輪不到他千古留名。

“戰事安有萬全?只守不攻,不過待斃!”

“好,老夫便將丁如晉借汝,都督,此子奇偉,請……”到這關頭,于謙考慮的不是丁一生死對京師保衛戰的戰力有沒有損失了,而是士氣。踏營而歸的丁一,嚇得瓦剌韃子殺了同伴的丁一,已是一方旗幟,若丁一死在夜襲裡,對於士氣是極大打擊的。

高禮抱拳應道:“某得歸,丁容城必得歸。”

這已是最為實際的承諾了,如果連他自己都被困其中回不來,還說什麼能保住丁一?

于謙點了點頭,向德勝門而去。

又是黑夜,只是風雪不再。

丁一騎在那匹黑馬上,身後僅帶蕭逸一人。

“咬住。”丁一把一片軟木遞給蕭逸,後者接過咬於牙間。

丁一又向蕭逸問道:“我前,你便向前,不得怯敵猶豫;我退,你便向後,不得貪功浪戰,可能做到?”後者鄭重點了點頭,丁一笑道,“唉,說來也著實對不住那瓦剌人,只是今晚又睡不著覺,手癢了,沒法子,只好隨高副總兵去殺上幾個。”邊上都督高禮、毛福壽所選的精兵,聽著也不禁輕鬆了幾分,若不是都含枚在嘴,指不準有好些人會笑出聲。

“丁容城,今晚我等皆聽汝命。”都督高禮衝著丁一抱拳說道。這不是武官對於文官的尊敬,是武人純粹的,對於一個帶了八個弟子能救回七百俘虜不失一人的丁一,由衷的敬意。有高寵槍挑鐵滑車,有霸王不世之勇,但零傷亡的戰例,真的少有。

聽著高禮的話,丁一倒也不謙讓,當下便分派人手,從彰義門出發,先以輕兵放火取韃子營地的馬棚;再以地雷——明成祖時期就用於實戰的地雷,佈置於瓦剌營中要道;最後以一股精兵直取瓦剌前鋒將領所在。

至於也先,還離得彰義門很遠,別說紀律鬆散的十萬鐵騎,幾百年後上萬人的師級部隊,要摸到師指都是極為艱難的事,在現在這個年頭,想去摸也先的頭顱,不如去摸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