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聽錯”了話,來說與丁某人聽。收了這配額憑證,太監想了想,似乎是心裡過意不去,低聲又對丁一說道:“如晉少爺,您為國家大事在外奔波,卻是錯過了東宮的生日。”
“胡說什麼?此時還沒到九月呢。”丁一笑罵了那太監一句,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那太監自然就認錯,絕口不提這件事了。因為丁一知道這廝是要說什麼,英宗的太子是十一月的生日,景帝的兒子生日才是在七月,丁一聽得他這麼說,自然知道易儲之事,大概,景帝已經辦成了,不日就要昭告天下了。想來也正是因此,所以開心的景帝,方才痛快批了四海大都督府陸戰第一旅的番號和軍費等等。
那宣旨太監出帳之後,萬安頗有些不解,過去問劉鐵後來給那太監的那份東西到底是什麼?看著不似寶鈔,難道是錢莊的存票?劉鐵聽著笑了起來:“錢莊的存票是沒有這份憑證堅挺的,足足近二千兩銀子啊,就這麼一份憑證!”
這麼一份配額憑證,在京師的確就已炒到至少一千八百兩銀子,因為有人估算過,丁家商鋪是不做零賣生意的,單是到丁家商鋪接了貨出來,直接就在京師上架販賣,都能賺到近二百兩銀子!若是去到南直隸,至少要三百兩銀子,再往南、往西去,利潤自然更高。
並且根本不用擔心賣不出去,完全屬於飢餓銷售的控貨量,還有紫禁城裡后妃的帶頭購買,讓士林和富商都極為追捧這丁家商鋪出產的每一樣物品,甚至還出現追買的擁墩,因為丁家商鋪的東西,每一件都有編號,例如現時熱銷的景泰三年式甲型碧玉燈,它的前身還有景泰二年甲、乙、丙、丁四個不同的型號,每一年的造型都是一致的,但每款都有點些少改動。
說到底,不過就是把泛青的玻璃煤油燈,當成丁某人所經歷過的iphone來做而已。但有著丁容城三字背書,有著皇室帶頭購買的噱頭,算是在這時代把廣告和營銷做到透了。
丁一聽著萬安的打算,卻就笑道:“循吉若是少了用度,這配額憑證是不能給你的了,不過若是為師身邊的弟子都不寬裕,丁某人也愧對你們這聲先生。子堅,你修信一封,交與循吉,教心腹去京師尋張懋吧,在煤油生意裡,參上一股份子便是了。”
因著煤油燈要用燈油,眾多勳貴都覺是個賺錢的良機,就由英國公領頭,有人出錢,有人出力,於是石脂也就是原始的石油,也有了一條穩定的運輸線路和開採礦井,源源不絕地將原油轉往廣西去,再由工場提煉之後,封裝成為一瓶瓶的煤油,在勳貴的代理人交了加工費和包裝費之後,運回兩京和其他十二布政使司去發售,也教那些勳貴狠賺了一筆,並且看模樣,還要接著賺下去。
至於高額的加工費用,和加工時分離出來的汽油、柴油、重油、瀝青等等,勳貴自然是無緣得知了,他們也試過自己加工,但這玩意,說來簡單,不到二十個字,無非就是“整流提純”、“複合塔”、“蒸餾”、“精餾”、“提餾”,大抵現代接受過正規大學教育的理科生,只要願意硬著頭皮來推導,又有大量人力物力按著推導做實驗,死了人也不用判刑打靶的話,基本都能弄出來,但這畢竟是有原理的,又不是和煮鹽一樣,煮一煮就得了的事,那些勳貴自己如何弄得出來?於是他們不得不這樣給丁一的工場加工,儘管有了汽油、柴油,丁一現在也弄不出能燒油的機器來,但有儲備總是好的,何況生產成本還是別人付?於是所謂碧玉燈,就完全成了富人的玩物了,因為無論燈、燈油,都高昂到了一個不是普通百姓能承受的地步。
萬安倒是很坦然接受了丁一的賜予,長揖道了謝:“長有賜,不敢辭。”就是說丁一作為老師給下東西來,不好推卻了。事實上萬安這話倒也不算假,他家族裡給予的支援並不少,不過他還不清楚這樣的一筆生意,分到他頭上來,到底是多少銀子,到了一季度分紅的時候,萬安那時才完全凌亂了——儘管原油開採要錢,運到廣西又要錢,加工要錢,運回京師又一筆費用,再分銷各地也是人工運費等等,但這不是米麵,不是必需品,一桶桶煤油硬讓勳貴子弟們給賣出了lv的感覺。——從而讓萬安更加對丁一死心塌地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這個時候王越撩著袍裾在帳外和衛兵打著招呼,入得內來見了,卻是熱切地說道:“先生,雨就要停了!”
雨停了,便好殺人,若不是下著雨,半個月前工匠那邊改好了槍,王越都提出要派小股部隊去東南邊的木邦試一試對方軍兵的成色了,是丁一因為雨季存在許多不可控的因素,所以才硬生把王越壓下,這回看著雨小了許多,他便又來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