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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部分

多測量,光潔度、平面度等等的公差控制好了就得了,只要大匠不出錯,下面人用心,這活好弄得很……”當然,這省略了前面很多讚歎丁一無所不能的話,以及後面感激丁一提高工匠地位,讓他們活得有個人樣,讓工匠們一定要用心給丁一賣命的話。

萬安擬的摺子丁一看了無誤,用了印教人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師,於這八月底也有旨意下來了,算是搭著大明兵制變動的順風船,這年頭大明的軍隊,正從立國定下的衛所兵制,開始增加募兵制,而因著土木堡之役,于謙又在京師搞起團營,所以四海大都督府陸戰第一旅的番號,便也批了下來,換在別的年月,改動兵制、番號,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丁某人在廣西的仗也是功不可沒,加上如今張輒張總鎮,在杜子騰的授意下,不住於奏摺裡提出熱武器軍隊裡,以師旅團營這樣的構成,指揮如何便利,想也是功不可沒的。不知道是景帝心情大好,還是拓土開疆始終對於統治者,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總之,這陸戰第一旅,朝廷是同意了按大明第一師支付雙餉和糧草,並且任命宮聚為總兵官,佩徵南將軍印,兵部也下了公文,宮總鎮可以酌情調拔雲南的衛所軍兵協同作戰。

當然衛所軍兵的戰力,守城也罷了,野戰的話,除了關外丁如玉建起來的那兩個都司,其他地方的衛所,戰力幾乎可以不計了——丁如玉在關外那些兵,也是從團營裡調拔的,嚴格來說,關外丁如玉的舊部,也是算不上正宗的衛所軍兵。

說起來也不是衛所軍兵特別孬種、怕死,要知道正是第一代的衛所軍兵,跟著朱元璋把韃虜驅逐出中原的,主要是飯都吃不上,沒糧餉平時又要種軍田來養活自己,又要被上官使喚去幹活也沒什麼操練,就有血勇,上了陣都站不穩,怎麼打?

這就不是丁某人能解決的事情了,而是整個制度的操蛋。

第三章飛地(十七)

那來宣旨的太監說得最是直白:“如晉少爺,來時爺爺專門說了,衛所的軍兵,便當民夫使喚就好了,別指望他們作戰。您可千萬別上摺子給衛所軍兵加餉加糧了,爺爺說了,便是爺爺準了,六部和內閣必定也不肯的,您要上了摺子,那除了教爺爺為難,著實是無益的。”

丁一倒也沒有去駁斥這宣旨太監,整個制度的問題,罵一個閹人有什麼用?

見著丁一沒有罵人,還教劉鐵取銀子來賞了他,這太監便小聲地說:“如晉少爺,奴婢出師時聽著,您就只能指望這陸戰第一旅了,也不會援兵,實在不行,就撤回雲南了。朝裡的大人們,誰也不敢開口勸您,都等著您自個打不下去……”

必定是無人敢勸的,丁一上的摺子,說孟密的安撫使父子,都讓思機發餘黨殘殺了,現時叫丁一撤兵,那就是變相放棄木邦、孟養、孟密這些地盤了,誰願去擔起這個罵名?到時若是思機發又過了大金沙江來侵,現時叫撤兵的人,那是黃泥糊在褲檔裡,不是屎也是屎吧?

這幾日的雨,已不若夏時那般惱人了,丁一也沒有再繼續折騰那二百軍兵了,而是把他們和指揮排一起,又從那二千騎兵裡抽了百許出來編了一個騎兵連,合在一起編成警衛營,歸由譚風去帶領。向來被文胖子視為最死板的譚風,和工匠的合作倒是極為愉快,沒有什麼情面可講。也沒有額外的索要,總之就按著標準來,工匠也樂意這樣。反正便如李匠頭的弟子說的,只要用心,不用帶腦瓜子也能幹得好的活計。

丁一的心情似乎也不錯,對著那宣旨太監說道:“公公說笑了,沒這回事,對天子在位,朝廷諸公。安忍看邊地百姓活於水深火熱之中?只是國事艱難,暫時只有這麼些軍兵來支應罷了。”丁一做到二品左都御史,怎麼也不可能和太監在背後。嚼著舌頭說朝臣的不是。

宣旨太監對此也是明白的,所以一聽丁一的話,便笑著道:“如晉少爺說得是,奴婢想來是聽錯了。還好止於智者啊!”話這麼說。可是丁一衝劉鐵示意著,後者放下託著銀子的木盤,又入內去,取了一張憑證出來,那太監一看,連忙說,“奴婢如何當得、如何當得!”

邊說卻邊往袖筒裡塞進去,只因他是個識相的。那是京師丁家商行的配額憑證,每一份都十數暗記、明記。編了號碼,又是從中裁開,如果和存根合在一起,那十幾處憑證不能對上,那就是偽造無疑。這樣的東西,能從丁家商行進一個份額的貨,水泥、玻璃器具、火柴、肥皂、煤油、棉布等等不一而足的各種緊俏東西。

丁一很願意打賞這些太監,事實上也正是因著他出手闊綽,這位宣旨太監才會“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