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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部分

“我有一個法子。”丁一已經需要用似乎摟抱的姿勢,才能讓景帝不往地上掉下去了。“但不知道行不行?若是行,便有得醫;若不行,只怕那關口來得更快。”聽著他這話。景帝象是突然之間迸出一點生機,掙扎著勉力站直起來,死死瞪著丁一,卻只聽後者低聲說道,“他若只是那個給我寫信的小人兒,這當口,我不會猶豫;他不只是小人兒。他還是大明的儲君。這個法子,原本我是不想提的,全無一丁點的把握。也無治癒過的先例,看皇帝悲傷,我終歸忍不住。試不試,得皇帝自己來定。”感覺景帝自己站直了。丁一緩緩鬆開把著他的手。“那個謝當歸是個好醫生,最好教他看顧著小人兒;皇帝想清楚了……”

景帝突然截住丁一的話:“朕明白,若是要試,此事便只你我君臣能行,連興安也不能說。”只因有第三人知道,治好倒罷了,若是出事,有南宮那位的先例。指不準外間說是,天家最為無情——誰知道皇帝是不是貪戀這龍椅。連自己兒子也不想讓了?華夏數千年,又不是沒這樣的事——石虎殺太子、漢武帝逼死太子,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到時再來清查,就是抄十族也沒用,哪堵得住間世人的嘴?

“便如此吧,臣先請辭,保重。”丁一低聲地回應了景帝一句,衝他點了點頭,轉身對興安說,“叫個人領我出宮。”這時候,景帝卻是需要興安這個心腹在身邊的,興安也是清楚這一點,望了景帝一眼,見著皇帝點了點頭,便指了一個小中官,教他領丁一出宮去。

但是丁一離開了乾清宮沒有二百米,還在長廊裡跟著小中官轉兜的時候,邊上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奔過轉角出現在丁一面前的,卻是熟人,就是去雲遠宣旨的太監之一肖強,也是入京師之後,把丁一打賞的錢財塞給李雲聰,又擼下自己手上戒指作湊頭,教李雲聰也拿去買米施粥的那個太監。

“如晉少爺!”肖強趕得有些急,這一日丁某人入了紫禁之後,這些大太監似乎都沒有平素的閒逸,一個個都是緊趕慢趕的,和有人拿著鞭子在後面催著似的,“娘娘教奴婢來請您回去,有口喻:‘現時就回來,哀家說你一句還受不了麼?汝是吾兒,惹得哀家生氣,打上一頓又如何?’少爺,還是趕緊跟奴婢過去吧!”

丁一無奈,衝給他引路的小中官說道:“小公公回去,替學生稟告皇帝,卻是太皇太后相召。”孫太后話說到這份上,於別人聽來怕是極不客氣,但丁某聽著耳中,卻暖在心田,他便是兩世為人,也沒個母親來打他罵他,聽著這旨意,分外地親切。

去到孫太后的宮外,肖強便對丁一說道:“娘娘說是不須稟了,教少爺自入內見駕便好。”

丁一點了點頭,整了整衣袍入得內去,卻見殿裡不單上首坐著孫太后,還有一班珠光寶氣的中年、老年婦人,個個都是誥命的服飾,有幾個丁一認得的,卻是勳貴家中的老太君之類人物,看來是勳貴、大臣家裡命婦的聚會。

還沒等丁一開口,孫太后就對別上的命婦開口道:“如晉是怨哀家待其太薄,確亦然也!黔寧王鎮雲南而身後封王,然而如晉納兀良哈入版圖;鎮廣西;再拓雲遠,朝廷所配兵卒何其之寡?若論功績,黔寧王可身後封王,如晉此時封王又何不可!”說到此處,孫太后轉過頭來望著丁一,似笑非笑地說道,“汝若敢在哀家面前再稱一次微臣,哀家拼了這臉面,也要讓皇帝為汝封王!反正,這名份,宗人府裡的玉牒裡也錄著,也不是隨便胡謅!”

她說的就是收丁一為義子、賜姓的事,是有通報給專門管理皇族本家宗室事宜的宗人府。宗人府中專門記載皇族宗室繁衍傳遞和生死娶葬的譜牒,就叫做玉牒。也就是說,和明末國姓爺鄭成功一般,賜姓之後正式稱呼便是朱成功。如今的明朝,可不比明末那麼隨便,賜了姓的丁一,其實官方姓名不是丁一了,除了賜姓,還要排入英宗、景帝這一輩的祁字,應該是朱祁一才對。

邊上的一品、二品命婦能得出入宮禁,又是勳貴出身,可不比李賢的母親那麼純樸,那自然是聞絃歌而知雅意,當下便有人道:“娘娘所言極是,五千壯士打下五府一宣一屬國,當真世間罕有的功績,也只有衛、霍方得相提並論,又是娘娘的螟蛉之子,便封王也不為過!”

丁一聽著只覺已成騎虎之勢,回到明朝當王爺麼?如果不是丁一被那群學霸虐了那麼久,又進士得中,那麼封王就封王,這不很爽麼?當王爺誰不高興啊?問題是被那群學霸虐了那麼長時間,許多華夏的諱忌,丁一心裡可是有底的:如果沒有義子、賜姓這關節倒也罷了,現時官方姓名朱祁一的丁某人,若是一旦這麼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