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丁一,卻真是一點也不怯錢太后。
“娘娘,貞兒出身有何不妥?當年先皇北狩,娘娘悲切難忍之際,是誰在宮裡護著皇帝的?人於患難之中,方見真情啊。”丁一微笑著接過內侍遞來的茶水,“至於年紀偏大,這點臣也曾教皇帝思量的,但若皇帝不以此為憾,他人又何必介懷?”
朱見深聽著極為高興,一下子站了起來激動地道:“正、正是三叔說的,患難見真情!”
“不過皇帝卻也要想清楚,貞兒的年紀,畢竟貞兒是臣的徒弟,若是皇帝日後生了悔意,卻就誤了她的終身。”丁一想了想,覺得還是提一下比較好。
儘管他知道這一對,歷史上原本就是一起。但誰知道現在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畢竟萬貞兒前些天還跑去找丁一,說是什麼她不願意嫁給朱見深呢!那憑啥就認為,朱見深就能仍然一往情深?
不過這對朱見深來說,真的不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朕不悔!”朱見深斬釘截鐵地回應。
於是錢太后就炸毛了,當場戟指著朱見深訓斥道:“皇帝不悔,納之為刀也罷了,哀家卻是不能同意,將這年長十九歲的罪吏之女,冊為皇后,此事斷斷不能!”
“且吳氏之女,是為先皇當初屬意之太子妃!三叔,汝是顧命大臣,汝開口說一句,吳氏之女,應冊為後否?”這就是抬出英宗來了,錢太后別的不確定,丁一跟英宗的朋友之義,她還是看在眼裡的。
果不其然,一說起英宗,丁一便清咳了兩聲,撫著短鬚對朱見深道:“若是先皇遺命,最好還是不要違背為好吧?”
朱見深本來還要爭辯,卻看著丁一慢慢向他使了個眼色,便也就收了口,沒有在這一節上,去跟錢太后再爭下去。於是錢太后便帶著得勝的表情,教人擺駕回宮去不提了。
李賢看著丁一明顯是有話要對朱見深說的,便籍故也辭了出宮去。
“皇帝,最好不要起了冊封貞兒為後的念頭。”
丁一喝了一口茶,又對朱見深道:“請皇帝喚貞兒過來,臣有幾句話要與她吩咐。”
朱見深正為丁一在錢太后面前,給他撐腰的事高興著,自然也沒多想什麼,派了內侍去教萬貞兒過來。猶是對丁一說道:“三叔,切莫對貞兒說起,太后方才的話。不然的話,卻怕是惹得貞兒傷懷!”
丁一差點沒把一口茶當場噴出來,萬貞兒會傷懷?萬貞兒會跑去找太后上演全武行,倒有可能吧!這朱見深心裡,萬貞兒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還真是教人捉摸不透。
不過萬貞兒聽著丁一入宮來,又專門教人過來喚她,心中歡喜得要緊,過來得極快。
誰知來到乾清宮,與丁一見禮之後,便聽丁一對她道:“皇后的位子,你最好是不要惦記著,不要搞到內廷、外廷都怨聲載道。或是皇帝對汝情深不渝,何必去在意那個虛名?再說,別說你是妃子,便你仍是宮女,為師在此,誰敢欺你?”
萬貞兒想起以前景泰帝在位,有想向景泰帝邀功請賞的太監宮人,想要害自己,也是丁一派了宮中天地會的人手來幫自己脫困,一想之間不禁動了感情,滴下淚,跪在丁一膝前,抱著丁一的小腿泣道:“若無先生,貞兒死久哉!”
這是有感而發,倒不是虛言,只是她與丁一,雖然份屬師徒,但年紀上卻是倒比丁一還大一歲多,卻已是成熟女人的身子,這時把丁一雙腿抱住,那胸前的豐滿便壓在膝上,卻就讓丁一頗有些尷尬,連忙將她攙了起來,
“記住不要發脾氣,火氣太盛,為師深恐你這性子,終有一日會壞了你;早操無論如何你都得堅持下來,你本就年紀比皇帝大,若再肥胖起來,看上去就更不相襯了,而且肥人容易三高,不是好事。”丁一回憶著自己記得的東西,與她勸說著,畢竟,在現在,萬貞兒就是他丁一的弟子,十幾年來,也無什麼對不起他丁某人的,他自然不希望她落得原來歷史上那下場。
萬貞兒一一應了下來,丁一嘆了口氣,對朱見深道:“皇帝,完婚之後,我勢必就要離京了。要是皇帝這邊有合適的人選,儘快挑選出來,把京師掌握好了。但若是比張懋還不如,那恐怕是不太妥當的,不然京營一亂,臣又不在京師,卻就不能為皇帝分憂了。”
朱見深這時正與萬貞兒深情對視,聽著丁一的話,連忙應道:“不必了,陳三是皇叔的弟子,也就是貞兒的師兄,便教他看著京營就好了。”丁一也不再多言,就辭了出宮,只不過他沒料到,他出得了宮之後,這乾清宮裡,卻就生出了許多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