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學子,就算不能為官,也足為吏;就算不能中舉,拿個秀才也絕無問題。
“爺爺請皇叔、首輔入宮。”這時卻有小內侍追了上來,傳達朱見深的旨意,是要教丁一和李賢去乾清宮。丁一和李賢對望了一眼,一時兩人倒真推斷不出,朱見深到底有什麼事,又要急急派人來請?
第五章君臨(五)
朱見深來請丁一和李賢,當然是有要緊的事,才會這麼拉下臉來的。不然剛剛在奉天殿上,才鬧得不太愉快,身為君王,也不會這麼沒節操,就主動低頭。因為他在後宮遇到了一件事,非在藉助丁一和李賢的力量不可的事。
那就是他企圖給萬貞兒一個名份,他不單想要娶萬貞兒,而且還打算立她為皇后。
於是問題就來了,雖說大明的太后,頗有點一代不如一代的架勢:仁宗的張皇后當太后時,宮禁哪有誰敢蹦躂?就是王振吧,有明一代到正統年,基本最猖獗的王振,張太皇太后在的時候,也是老實夾著尾巴做太監的;張太皇太后一去了,孫太后搞宮鬥那是後宮無敵,但這權謀威嚴就大不如張太皇太后了,王振開始蹦躂起來吧,把幾十萬大軍也玩沒了,要張太皇太后在,能出這麼事?好了,到了錢皇后,這位就更不行了,英宗北狩,她也只會哭,要不是丁一提前把英宗弄回來,她還得哭到又瞎又瘸。
但再怎麼一代不如一代,後宮此時錢太后坐鎮在那裡,也不能任得朱見深這麼折騰啊!
何況有了丁一橫空出世,錢太后現在不瞎不瘸又有小孩,她正蒐羅著朱見深的汙點呢,這事恨不得鬧大起來,最好讓丁一看不下去,把朱見深廢了,立了她兒子登基才叫好事呢!
所以當聽著朱見深有要立萬貞兒為後的打算,錢太后就把剛剛下朝的朱見深叫了過來,狠狠地訓斥之後。還不罷休。今天這不早朝剛下,朱見深剛一回乾清宮。立時就被堵住,再次就此事。錢太后和朱見深展開了友好、民主的探討。
很明顯,朱見深對這種民主的討論方式是非常吃不消的,所以抽空子支使了個小內侍,急急出來找丁一和李賢入去救駕。小內侍倒是不敢嚼舌頭,神仙打架,哪裡是他可以點評的事?在宮裡混了這麼久,這點覺悟卻是有的,無論李賢和丁一怎麼問,他都是賠著笑推託:“奴婢著實是不知曉。奴婢這豬一般的腦子,哪曉得什麼事?”
不過一進了乾清宮,丁一和李賢馬上就知道什麼。錢太后的聲音並不尖銳,但因為宮裡奴婢、內侍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的,靜得嚇人。所以就算在乾清宮外,也能聽得見她的聲音,如丁一這樣耳力好些,上了幾步臺階就聽得明白了:“皇帝要納萬貞兒為妃,已是極為荒謬的事了。她是什麼樣的出身?”
選妃子,正常來說,都是選良家女兒的。
萬貞兒這一點上面,是不堪的。她父親萬貴本來是縣衙的掾吏,後因犯法被流配邊疆。而也就導致萬貞兒年僅四歲便被選入孫太后宮中,充入掖庭為奴。很不光彩的出身。所以歷史才有萬安跟她攀親的那個事情。
“貞兒、貞兒她是三叔的弟子!”朱見深一激動起來,那童年遺留下來的結巴症。便又有些復發的跡象了。這年月萬安倒不用靠討好諂媚來固牢地位了,萬貞兒卻也不用再為出身煩惱。因為她是丁一的弟子,這在現時的大明,絕對是一個說得出去的出身。
錢太后不以為然地冷笑道:“便是三叔的弟子,她足足大了皇帝十九歲,哪有納一個大皇帝十九歲的妃子的例!這真是千古奇譚了!”這時有內侍見著丁一和李賢上了臺階,便匆匆入去報知。錢太后聽著丁一過來,卻是說道,“皇帝是去搬救兵麼?好啊,便問問三叔和首輔,皇帝這念頭,到底是什麼道理!”
丁一和李賢入了乾清宮,略一拱手向皇帝和太后行禮,朱見深見著彼等,卻真就如見得救兵:“三叔快坐!李先生也坐下!”兩人謝了恩,就在邊上的椅上坐了下來。
“三叔,這樁事,皇帝說你是知曉的?卻是什麼道理?”錢太后看著丁一坐下,便開始向丁一質問了。李賢聽著就皺起了眉頭,這錢太后,真不會噴人,噴人不是這麼噴的啊!
這事情總要分個主次,若是要噴皇帝,就得把皇帝孤立起來,不能噴著皇帝的同時,又來噴丁一啊!錢太后現在又不是仁宗的張皇后那樣的威嚴,這樣胡亂地發作,哪有什麼好處的?不過事涉皇家,李賢卻就不打算開口,不是怕事,而是這不是朝政,他犯不著去涉這趟混水。
但丁一卻就避不過去了,因為錢太后都向著他開火了。
不過,跟孫太后交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