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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子,他一看見老朋友站在門口,就想把針線活藏起來,可是朱(我那個熟人的名字)看到了一切,他說:‘見鬼,傑克,你在幹什麼呀?老婆呢?你這是幹什麼活呀?’可憐的傑克很不好意思,他說:‘我知道這不是我乾的活,可是我那可憐的老婆在工廠裡;她早晨五點半就到那裡去,一直要工作到晚上八點鐘,回家時已?累得啥也不能幹了。所以只要是我能做的,我就得替她做。我沒有工作,已?三年多沒有工作了,我這一輩子再也找不到事情了。’說著就痛哭起來,他說:‘不錯,好心的朱,這地方女人和孩子有的是工作,可是就沒有男人的工作。要找工作真比在街上拾100金鎊還要難。但是我從來不願意相信你或別人會看到我替老婆補襪子,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是我老婆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我害怕她會病倒,那樣一來我就不知道我們會怎麼樣了,因為她早就成了家裡的男人,我卻成為女人了。朱,這工作可糟糕呀。’他接著又傷心地哭著說:‘以前可並不是這樣。’朱問道:‘可是,傑克,告訴我,這些時候沒有工作,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傑克回答道:‘我告訴你,朱,湊合著活下來了,可是也真難過呵。你知道,我結婚的時候有的是工作,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是懶漢。’朱說:‘可不,你哪裡是懶漢。’傑克說:‘我們的家曾?佈置得很好,那時瑪麗也用不著工作,我掙的錢足夠我們兩人用。可是現在什麼事情都顛倒過來了;瑪麗得出去工作,我只好留在家裡看孩子,掃地,洗衣服,做飯,補衣服。我那可憐的女人在晚上回家的時候總是累得動也動不了。你知道,朱,一個過慣了另一種生活的人,這日子真難過呵。’朱回答道:‘是呵,真不容易。’傑克又開始哭起來;他說,要是他沒有結婚,或者根本就沒有生下來,那該多好;但是他和瑪麗結婚的時候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弄到這個地步。傑克說:‘我為這些事情哭過不知多少次了。’先生,朱後來告訴我,他聽了這些話以後,就用他所有從小在工廠裡學會的罵人的話咒罵工廠、廠主和政府。”還能夠想像出一件比這封信裡所描寫的更荒謬更不近情理的事情嗎?但是這種使男人不成其為男人、女人不成其為女人、而又既不能使男人真正成為女人、也不能使女人真正成為男人的情況,這種最可恥地侮辱兩性和兩性都具有的人類尊嚴的情況,正是我們所讚美的文明的最終結果,正是幾百代人為了改善自己和自己子孫的狀況而做的一切努力的最終結果!眼看著人們的一切勤勞和努力到頭來都成為笑柄,我們只能對人類和人類的命運本身感到失望,或者承認人類社會以前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時走錯了道路。

我們必須承認,兩性間的關係之所以這樣完全顛倒過來,只是因為這些關係一開頭就建立在不合理的基礎上。如果說工廠制度所必然造成的女人統治男人的現象是不近人情的,那末?來男人統治女人的現象也應該認為是不近人情的。如果現在的女人,像過去的男人一樣,把自己的統治建立在她謀得了大部甚至全部家庭公共財產這樣一件事實上,那末財產的共有就不是真正的,不是合理的,因為家庭的一員以自己擔負了大部分的責任而矜驕自誇。現代社會里的家庭正日益解體這一事實,只不過證明了維繫家庭的紐帶並不是家庭的愛,而是隱藏在財產共有這一外衣下的私人利益。G當孩子們不像上面所說到的那樣只給父母飯費而要贍養他們的失業的父母的時候,也發生同樣的相互關係。霍金斯博士在關於工廠勞動的報告裡證實了這種關係是很常見的,在曼徹斯特這種事情更是屢見不鮮。正如同在另一種情況下女人是一家之主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孩子就是一家之主。艾釋黎勳爵在他的演說(1844年3月15日在下院發表)中舉了這樣一個例子:一個人因為他的兩個女兒上酒館而責罵了她們,她們卻說她們已?被訓得煩死了:去你的吧,我們還得養活你!也應該享受一下自己的勞動果實了。她們丟開父母不管,從父母家裡搬了出去。

在工廠里長大的未婚女人並不比已婚的好。一個九歲起就在工廠裡做工的女孩子自然是不熟悉家務的,因此,所有的工廠女工在這方面都完全是外行,都不會管理家務。她們不會縫紉,也不會編織,不會做飯,也不會洗衣,她們連最普通的家務都不熟悉;至於怎樣照顧孩子,她們更是一無所知。“工廠勞動調查委員會報告”舉了幾十個例子來證明這個事實,而關於郎卡郡的報告的作者霍金斯博士則發表了以下的意見(“報告”第4頁):“女孩子們沒有?過仔細考慮就很早地結了婚;她們沒有可能、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熟悉家庭主婦的最普通的責任,而且即使她們有了這一切,她們在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