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何出力,僅是搖了幾下,整艘小船竟然停在原處,不見移動,顯然所用的力道剛好抵消了水流的力量,才能保持那種狀況。
陳南水問道:“喂!你是幹什麼的?”
那個中年船伕抬頭道:“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搶匪,怎麼在這條路上打傷了這麼多人?
”
陳南水見他以問話來回答自己的問話,雖知對方並非普通的船伕,卻也不甚在意,臉色一沉,喝道:“錦衣衛在此辦案,閒雜人等,趕緊走開!”
那個船伕怪叫一聲,道:“哈哈,你們是錦衣衛?真是透著稀罕,蘇州怎麼會有錦衣衛?”
陳南水一手按在吳鉤的柄上,喝道:“你還不快走?莫非也要讓我把你廢了?”
那個船伕笑道:“廢了我?老夫倒要看你怎麼廢了我。”
他彎腰拾起船舷邊的一根長竹篙,往岸邊高堤插了下去,竹篙立刻沒入一半,也沒看他如何作勢,已順著插篙的動作,另一手放開搖櫓,撿起系舟的粗繩,一步跨出舟外,快速地把粗繩系在竹篙之上,緊緊的綁著。
他整個人都在空中,僅憑著單手扶在竹篙上的力量,撐住了全部的體重,陳南水一見,便知這個船伕武功極高,遠在自己之上。
他退了一步,拔出雙鉤,擺了個架式,還沒站穩,已發覺一股強烈的勁風撲面而來。
陳南水把手中的火把飛擲出去,雙手一合,然後分持著雙鉤,使出斷魂鉤法,連出三招,往那飛撲而來的船伕攻去。
那個船伕人在空中,一手接過陳南水擲來的火把,眼前鉤影閃爍,金風刺耳,已見到對方快如電掣的攻了過來。
他眼中神光一閃,笑道:“好!原來是陝北吳鉤門的高手,這三招使得不錯。”
也沒見他如何作勢,手持火把照亮了面前的空間,雙腿飛踢而出,每一腳都是用腳尖踢在陳南水的吳鉤之上。
剎那間,光影一散,陳南水攻出的每一招都被對方封住,從那人腳下傳來的沉重力道,讓他連退四步,才站穩了身軀。
他心中駭然,發現這個船伕似乎熟悉自己鉤法所有的變化,每一腳踢出,都是挑的鉤勢最弱之處,再一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師門來歷,更讓他震驚不已。
那個船伕連出數腿,逼退了陳南水之後,雙足落在地面,還沒站穩,劉康已手持巨斧,一招“開山破土”攻了過來。
船伕怪叫一聲:“好一招開山破土!”
他不退反進,一揮手中的火把,擋住了劉康大斧劈來之勢,但聽噗的一聲,斧刃砍在竹竿扎的火把上,竟然沒能砍進去,反而彈了起來。
那個船伕道:“兄弟,你使的這招斧法,是河北滄州武師戴良所傳的旋風斧法,要以輕靈快速為主,怎麼在你手裡使出來,如此笨拙?顯然功夫沒練到家。”
他說話之際,手腕急旋,火把飛舞,把劉康逼得退出七尺之外,險些踢到躺在地上的灰衣大漢身體。
劉康心中的驚駭,真是難以形容,的確如那個船伕所言,他的師父戴良,是河北滄州的名武師,以旋風斧法名聞北六省。
而那船伕手中持著火把,所揮舞的那幾下,也都是旋風斧法中的招式,若非劉康在記憶中完全找不出對方的形貌和長相,聽了他的話,還以為他是師門的長輩。
不過儘管如此,劉康也驚詫之極,喝道:“你是誰?”
那個船伕笑嘻嘻的道:“你要問老夫的名字,老夫偏偏不告訴你,怎麼樣?”
劉康一愣,不知要怎樣回答才好。
這時於八郎已飛身前來,攔在那個船伕之前,喝道:“咄!你可是大江幫的幫主豬婆龍侯三?”
他這麼問,是因為看到那人年約四十左右,武功奇高,獨自駕著一艘小船進入山塘河,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別人,才這麼信口而問。
那個船伕道:“什麼豬婆龍?老夫可沒聽過。”
他打量了於八郎一眼,道:“你也是錦衣衛?”
於八郎頷首道:“不錯,本官是錦衣衛千戶。”
船伕問道:“千戶?千戶很大嗎?”
他目光一閃,指著陳南水和劉康兩人,問道:“你這千戶比他們倆的官要大羅?”
於八郎道:“不錯。”
船伕突然笑道:“那麼你的武功也比他們要高得多羅?”
於八郎道:“這倒不一定,官階不是用武功來分高低。”
船伕盯著他上下瞧了一下,問道:“這倒奇怪了,不用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