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站在原地; “還不滾進來?”
外面的暗衛飛掠進來,皆是陰冷殺氣得盯著許青珂。
古怪的是外面的太醫跟宦官都沒有進來。
這本就是一個牢籠; 讓許青珂出,不欲讓人打擾的牢籠,但顯然沒人料到蜀王會發病。
此時痙攣吐白沫的模樣十分嚇人; 那些殺手其實心理也沒底。
許青珂不緊張; 只是淡淡道:“君上; 如今我們蜀國外患隱憂,內患奸臣,假如人心會變,你擔心微臣,為何不擔心別人?”
蜀王神智還在,只是控制不了身體; 身體有病; 腦子還沒有; 他聽到了許青珂的話。
知道她說的是真的,本身……他誰也不信。
“你……你歹毒……”
“君上難道沒發現這幾個血牙之人……並沒有打算替您呼喚太醫,但微臣想喊人,不知君上願意否?”
許青珂這話一說,那些血牙的暗衛都變了臉色,他們的計劃裡並不包括蜀王發病,要不要叫太醫也不在他們本能之內; 但以蜀王的疑心,會認定——他們的主子平時並沒有給他們灌輸君王為尊的思想,所以在涉及君王安危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反應是統領沒有這樣的命令……
或者更陰謀論一些,是不是他今晚發病就是那個人的設計,而許青珂正好可以當背鍋的,一舉兩得,進而讓他大權得握……
蜀王在短暫中過了這般思慮,手便是飛快揮舞起來,“宣!許……宣!!”
許青珂便是開口:“君上有礙,進來!”
暗衛們臉色變幻,終究無可奈何。
殺?殺許青珂,還是殺蜀王?
聲音不大,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宦官跟王太醫對視一眼,遲疑了一瞬,但最終進屋。
蜀王這病不大不小,年紀大了都可能有,何況年紀大了還體虛,體虛就算了還經常嗑了亂七八糟的藥,放縱無度。
宦官給蜀王服侍,擦去穢物,太乙把脈,得出結論也是老一套——君上您這是小病,需要靜心療養。
蜀王平靜下來之後也就好了許多,但很虛弱,雙手還一抖一抖的,眼珠子有些直。
他直直得盯著許青珂。
這眼神讓人心驚,但王太醫跟宦官們都當自己沒看見。
皇宮的水太深了,君王跟權臣之間的博弈,觸者死!
湯藥送上,蜀王喝著滾燙但藥味濃烈噁心的藥汁,反胃,吐了幾次,但終究一碗喝下了。
平復後才擠出笑容對許青珂:“幸好剛剛有許愛卿在,否則寡人危險矣。”
沒有皇子,沒有將軍,沒有皇后妃子,沒有諸國權貴,蜀王知道自己在跟許青珂博弈之中……並未佔據上風。
他連皇后都除不掉,何況許青珂,而最可怕的是他養大了一匹可怕的血狼,自己卻垂老虛弱,假如不顧一切要除掉許青珂,她的根基會反!他手底下的血狼會無所顧忌,進而真正咬死他這個主子,一如剛剛那樣發病時的痛苦跟無助。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那頭血狼的手段也太可怕了,他不能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
所以……血狼跟許青珂之中,他下意識偏向了許青珂。
起碼在剛剛偏向了。
現在,他想修繕下跟許青珂的關係。
“君上有難,為臣子該當盡所能……”
這是許青珂的回應,君臣相視一笑。
但笑意都不到眼底。
蜀王依舊想殺她,許青珂依舊……
看君王口吐白沫渾身顫抖如田間發病的野狗,也挺好。
許青珂退出宮殿,見到外面天空掛著的朗朗月色,頓了頓。
“許大人,五皇子殿下剛剛差人來請,讓您過去幫忙主持大局。”
霍允延終究還不是太子,論地位不夠,論實權也不夠,歸根究底是——名不正言不順。
但鍾元是老資歷,按理說霍允延該儀仗他相助,然而他又讓人來請許青珂,這意味很明顯啊——五皇子殿下是一定要有一個幫手的,顯然他更想倚重年輕有為的許大人,而非德高望重的鐘閣老。
這又是一個很明顯的訊號了。
這位宦官十分恭敬,許青珂看了他一眼,知道這是霍允延的人,派自己的人來,顯然這位殿下還是有些誠意的。
許青珂不置可否,便是跟著去了。
這條路並不偏僻,但此時很僻靜,也許有護衛守護,但並非十步一哨,因此有幾段路就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