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攔不住那人。”
一進門,妖靈輕彈了下身子沾染的一些風塵僕僕,在秦川跟師寧遠等人面前安然坐下,拿出手中捧著的物件,開啟外面裹著的布,露出兩本書來。
書?
上面是《書法策集》。
“我們碧海潮水內部的事兒,自是我們自己解決,要讓你們旁人插手做什麼。”她特地咬了旁人這個字眼,再輕睨師寧遠。
後者現在也惹不起她,只能問她:“她早料想到弗阮若是不死,一定回來找她?”
“嗯,我當時也納悶她為什麼這麼篤定,雖然從小到大閣主都待她不太一般……反正那時以前,但這次我那位歹毒的閣主的確不會傷她。”
為何?
妖靈打量了下這些人的表情,微微笑了,笑得嫵媚又惡劣。
“因為他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
眾人錯愕。
師寧遠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啥?不至於吧,那國師,也就是碧海潮生閣的主人弗阮不是一直跟許哥為敵的嗎?而且下手十分歹毒無情,怎麼翻臉就當成媳婦了!”
北琛嚇壞了,趙娘子卻懷疑:“是冰原那邊的事情?”
那弗阮腦子被冰水泡壞了?
“從冰原回來後,青珂後來私下找我,告訴我落光臨死前曾對她說過一些很奇怪的話,後來她去了冰原洞頂的時候,偶然見過那書櫃上的很多書跟一些字帖,都讓她覺得似曾相似,後來她就想起來了,這些書她其實全都看過,就是那些字帖她也都臨摹過。”
什麼意思?
“那些字帖都屬於一個人,也是因為這些字帖,她幼年時練出的筆跡才會神似一個人。”說著,妖靈將那本《書法策集》拿出來,開啟,指著上面的筆跡,問師寧遠,“你看看,是不是她的。”
不說師寧遠,旁人一看也認出了——這不就是許青珂的筆跡嘛,幾乎雷同啊!
“可這也是染衣的筆跡!”
眾人又吃了一大驚。
師寧遠已經提前猜到了,所以還算平靜:“那這本也不是寂羅山洞頂之中出來的吧……看儲存痕跡不像是冰原中的。”
“對,那山中的書跟字帖都是染衣的,她喜歡看的書,她曾寫過的字帖……但這是另一本。”
妖靈瞳孔深邃,“她讓我去了清河,在清河的一個百草書齋找到了它,而百草書齋曾是一書法家的別居,那人叫柳顏子,曾被許家夫妻特別請來教導她的書法,因當時戰亂——他們並沒有時間去教導她。”
所以,問題就出在那柳顏子身上。
師寧遠沉默片刻,冷笑:“是落光!”
柳顏子就是落光!
“就憑一個筆跡?何況從前難道弗阮不認得她的筆跡不成?”秦川覺得有些荒謬。
“弗阮曾是瞎子。”師寧遠知道的自然比秦川多一些。
瞎子?
在失去妻子之前是個瞎子,不知道她是何模樣,也不知她的筆跡,終於睜開眼了,卻已經失去她了——甚至連她的半點隨身物都留不住。
的確悲涼,他的瘋魔也不是無跡可尋。
可是……就算忽然因為寂羅山洞頂的字帖發現許青珂的筆跡跟自己妻子的一模一樣。
那也還不足夠……
“如果算上她的容貌跟染衣十分相似呢?”妖靈只一問就讓好幾個人都突變了神色。
長得很像?
“也許不止很像,她從前年幼,大難後記不得很多幼年的事情,但後來細細回想,認出了落光,也記起落光第一次見他們一家人時以得道高僧的姿態替她摸過臉骨,或許是當年她年幼的模樣就已經酷似了染衣,所以落光才會盯上她,又特地偽裝成柳顏子進入她的生活,培養她的筆跡……最終也不過是想用她來制衡弗阮而已,但他千算萬算沒算準自己先失了憶,渾渾噩噩失蹤了,後來弗阮找上來了,許家才遭了難。”
妖靈有條有理說完這些,還朝呆愣的眾人補充:“這都是她分析給我聽的,你們知道,她說的必然都是準的,這不,這策集就是最好的證據。”
師寧遠忽明白為什麼以前還算剋制堅強的許青珂會莫名心魔再生 ,恐怕是從冰原回來後想通了很多事情,又陷入了執拗,覺得親生父母是因她受累,而養父母一家也是因她……
落光還是弗阮,說到底都是她這一生裡的噩夢根源。
充滿了算計。
眾人想明白這個,臉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