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眾人面面相覷,重點還在於秦川跟師寧遠。
許青珂一走,誰也壓不住這兩人。
門一關,師寧遠才對秦川說:“我本不想理你,但為今這情況,你我只能合作。”
合作?
師寧遠不肯解釋,只顧自繼續說:“她被帶走,廢奴協議就成了問題,我希望你能盡力履行對她的承諾,不要讓她的心血付之東流,而五國如今尷尬的局面如何破局也只能看你一個人壓制。”
秦川皺眉,冷笑:“你去找她?一個人?”
“弗阮這個人……千軍萬馬對付他都是無用的,這點你比我更清楚,畢竟他曾是你的國師。”
秦兮依舊感覺到這兩人嘴上談著合作,其實還是劍拔弩張,但也打不起來。
怎麼打,許青珂都失蹤了!
“你走不開,我可以。”
這話殺傷力不小,秦川沉下臉,但沒反駁。
坐在這個位置上,既得了滔天的權勢,也有了無窮的枷鎖——他竟是連去找她的自由都沒有。
“我還是原來的問題,你如何確定弗阮不會傷她?”
秦川察覺到師寧遠將這些“自己人”叫進來,避開外面許多人,是因為這個原因是不能對外人言的。
“他在屋中的時候,我曾看過他的眼,一個人的眼睛不會說謊,若當年他對小許有試探出他妻子行蹤的目的,那麼昨天那時,他是真的想救她。”
“你定然會說那只是我一時的感覺,可哪怕是一時,假若他真的可以救活小許,我都會做這個選擇,不管她願不願意。”
尋常的時候,他可以為她退一萬步,以她的意志為主,可昨天那次不行。
得按他的意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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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當時就認出他的?”
“當時剎那感覺而已,而昨日那時,她給我留下了這個。”
便是在那生死危機,悲痛十分的時候,他跟許青珂手掌交握,佛珠無聲息到了他的手裡。
當時,王樸剛提出讓他出去。
或許那時許青珂就有感覺了——弗阮來了。
他也是在當時起疑。
“那為何當時不……”秦笙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忽領會到弗阮的武功恐怕甚於這裡所有人,而許青珂當時那種狀態,等於挾持他手中。
戳不戳穿沒有意義。
“但她既告訴你,應該是想讓你把她留下來,起碼她不願意被弗阮帶走。”
假如會死,她也寧遠死在這裡吧。
而不是死在弗阮手中。
“可我願意。”
師寧遠緩緩說:“我知道她想什麼,寧死也不願被他帶走,可我不行,我寧願她被帶走,也不願她死。”
所以,他就這麼把她舍了?
但又不甘,昨晚一路跟隨,怕還是跟丟了,於是便帶著這樣恍惚的神態跟情緒。
秦川忽覺得這人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起碼在許青珂身上吃的苦頭更多。
“不管如何,找就是了,你不找,寡人差人找,不信他能翻天去。”秦川壓低聲音,卻很堅韌綿長。
“自然是要找的,但輪不到你……你去你的邯煬,這邊我來處理。”
師寧遠是頹廢到要放棄許青珂了?怎麼可能!
一聽到秦川的話就冷笑了,自帶鋒芒跟輕嘲,不過他也很慎重目光一掃。
“該走的走,該做事的做事,她的習慣你們不會不知,全當她去另一個地方養傷了吧,只恰好這個地方我們不知曉而已,但總有一天我能找到……”
“等你找到,她跟我那位閣主的孩子都可以娶媳婦了!”
門外傳來豔麗妖嬈的聲兒,似也有秦夜等人的躁動,師寧遠目光一閃,快步上前開啟門,看到妖靈後眉宇動了動,最終笑了。
“我就說她前些時候似乎有些避著我安排什麼,原來是你!”
可不是就是她。
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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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靈這個人,於趙娘子等人不陌生,但對北琛這些人來說不是很熟悉,北地的將領們更不熟——她的行蹤飄忽,性格更飄忽,一向只聽從許青珂的話,旁的全都不理,從冰原回來後就不被趙娘子等人不經意間遺忘了,因為戰爭來了,顧不得別人。
卻不想她今日忽然來了,來得突兀,卻又及時。
“及時什麼啊,人都被撈走了,不過我早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