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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有夥計喊:“少爺醒了,少爺醒了。”

老滕下馬趕回來道:“不要大聲,讓他休息,他這是一路鞍馬顛簸,

烈日當空,又加上地高氣薄,不太適應,怕是出現幻覺了,再給他喂點冰梨湯。”

鳳吟身下墊著乾草,散著乾枯的香氣,沁人心肺,很是舒坦,再不願意起來。

他起身靠在錢箱上,夥計在邊上很是高興,啪地抽了一響鞭。

路邊一個行腳僧見車馬過來,站立一旁,雙手合十祈禱,迎著車隊到來。

鳳吟看到他的時候被他安詳虔誠的神情略略打動,和尚的目光與鳳吟一觸之時,

突然眉頭一簇,似乎吃了一驚,一直目送著離開。

看那和尚的衣著,不似中原僧人。

又行一陣,前邊傳來幾個女人奔走的騷亂聲,見幾個衣著厚重,裝飾特別的女人遠遠繞路,

閃過一個挺著木棒的傻小子,傻小子似在佯裝攔路之人,嚇唬人跑開,在後邊哈哈傻笑。

鳳吟從身邊摸過一皮囊的冰梨湯丟過去,傻子樂呵呵撿了。

在傻子開啟咕嘟咕嘟喝的時候,鳳吟看著他雪白的脖頸,感覺這個天真的人死期將至,

希望回來的時候還能見到他。

幾個異族婦女似乎想徒步趕來,想搭車一路。老滕立馬當街,示意大家加鞭快行,甩下她們。

待鳳吟乘的銀橇車到了身邊之時,老滕看著鳳吟疑惑的眼神,說了聲:“這是鏢行當規矩。”

然後以壓陣的姿態跟隨於隊尾。

周圍出現一道一道的梯田。說田野是階梯形的,不如說就是階梯,像很古老的建築遺蹟。

讓人對它們喜歡不起來,這也是鳳吟前所未見的。

周圍先是聲音嘈雜,亂七八糟的摩擦聲重疊在一起,分辨不清,漸漸又消失不見。

世界突然寂靜下來。

那種東西這個時間就來了,他們輕輕地走過,緩慢卻不停步,穿著華麗的衣服。

似乎根本看不見車隊,或者根本不看車隊。

車隊似乎也沒現他們。

鳳吟似乎想起很早很早以前,有個耍蛇人的女兒,說起有過一個在沙漠裡的奇特城市。

那些東西一直警惕地走著,一切都是帶有暗示的。

不知道她們在察覺著什麼,無法溝通,鳳吟隱約感到,整個車隊都很脆弱。

車隊似乎感覺到了危險,開始爬高,摒著呼吸,將車往高處趕。

他們不是人,在車隊稍微妄動的時間,她們就在地上產出一團迷幻的光球,

貼著地面柔和地滾動,每當碰到什麼就會分裂成幾個,慢慢消散。

誰碰到了它,都會消失。不知道去向。

那東西似乎看不見,繼續前行,高傲而緩慢。似乎有著另外的脆弱。

鳳吟逐漸明白了那些階梯,它在巧妙地保護著大家,在那東西到來的時候。

太陽開始西偏,鳳吟渴望清晨的到來,即使陰雨綿綿。

他知道,自己真的出現幻覺了,自己已離家太遠。

邊上掠過一座破爛的廟宇,已分辨不清是什麼廟宇。

鳳吟想起二先生講到,佛陀的廟宇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伽藍。

鳳吟突然有種想進去一睹的**,只是身子太沉,精神也太沉。

袁五爺將馬靠過來。

“給你說個廟的故事,跟老戴家二先生還有關呢。

過去咱三郎廟有個老師,叫李政,李老師一脈是代代單傳。

他得了真傳,嚐到拳種滋味,一難收,於是百練為精,千練為神,萬練為靈。

咱這門拳,難,累,但並不苦,可謂是痛快淋漓。

李先生是隨騾隊走鏢,一路不騎馬,卻踩最難的雞步前行,

竟然能往返摺疊的遊戲與馬隊之間,技藝精純。

露相時曾以一記單把打塌了半拉老廟,傳出了名聲就叫雞腿先生半拉廟。

因總是奔波過往賒店,又在戴先生家的車馬店歇腳。

賒旗,舊時為圖守襄陽軍事要塞,後借播、唐河遠之優,賴官道通暢之便,成為北通汴洛之動脈,南達襄漢之津渡,東系閩越之喉塞,西連山陝之要道。南船北馬,商賈雲集,豫南巨鎮,應運而生。四方陸路,車如流水;潘唐河道,船似游龍。

咱們一路的拳,學藝不易,得藝不易,上了身就倍加珍惜,練法從不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