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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就成了書辦與吏員們的獵物。女不入監,就是因為女性在監獄裡,根本沒辦法保全自己。禁婆的威脅,呼嘯的皮鞭,甚至於灌藥,乃至幾個人進來按住手腳,足以讓任意一個烈婦失節。

李月娥蜷縮在角落裡,頭緊緊的埋在腿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就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接著就會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對待她。禁婆生的凶神也似,滿臉橫肉,讓人一見而生畏。長年做這個營生,讓她好象已經忘了笑該是什麼樣子,看誰都是那麼一副冰冷模樣。

好在對她還是不錯,給她安排了一個單間,而且是整個女監裡採光最好,也最乾淨的,連鋪地的乾草,也是全換的新的。

可越是如此,李月娥心裡越害怕,聽說那些下賤的地方,對待新來的女人,也是這樣。她幾乎是著魔般的喊道:“我不接克,我不會去接克。”

禁婆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只是客氣的把她推進去,隨手關上了牢門。臨走時說了一句“待會自有大貴人來關照你,你自己歇著吧。”

大貴人?一聽到這三個字,她就更害怕了。昨天晚上楊承祖走後,她剛剛關上窗戶,還沒整理好床鋪,房門就被撞開,前幾日還和顏悅色的焦氏,如惡鬼一般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是幾個耳光。接著就是毒打,無休止的毒打,反覆盤問的只是一個問題“那個男人是誰,說出他的名字,否則就打死了你。”

從櫃子裡、梳妝檯下,她們翻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男人的靴子、荷包、情詩、信物。這些東西都在說明一個問題,她與人有私情。這些東西她壓根就沒見過,天知道是怎麼出現在自己房裡的。楊承祖是個武人,又哪裡會寫什麼詩。

不過她仔細收藏的那快染血的床單,以及今天她和楊承祖睡在一起時的床單,都被翻了出來,這些卻是鐵證。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緊了牙關,什麼話都不說,任那皮鞭子呼嘯而下。她只當自己就要被打死時,焦氏卻又改了主意,要用國法治她,而不是用私刑。

這國法……聽焦氏說,自己如果不肯說出間夫的名字,就要問斬罪。如果自己肯招出楊承祖,她就放過自己,還要把自己許給焦榕的兒子做小。可是自己已經是承祖的人了,又怎麼能嫁給別的男人?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讓自己死的乾淨一些,監牢裡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第二百三十八章急風驟雨(七)

隔壁牢房裡,幾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張婆,新來的那個是誰啊?似乎還挺水靈的,要多少錢?”接著就是一陣笑聲。

那禁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幾個男人的笑聲忽然停住了,就不再提這些事。只是對著牢房裡的女人品頭論足,不是說著這個已經玩過了,就是說那個面板還不錯。就像是在菜市裡挑選商品,在討論一塊肉是否新鮮,這菜賣的貴不貴一樣平淡。

李月娥蜷曲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雖然他們不再議論自己,可是她還是感覺脊樑發冷,手腳發軟,生怕一會就有厄運落在自己頭上。好在幾個人不曾打她的主意,只是各自挑選好了自己的目標,然後就是交割錢財。

叮噹做響的銅錢,落到了禁婆的手裡,幾個女人被帶出去,這就是女不入監的規矩。到了這裡,與進了清樓也沒什麼區別。當然要是細說,也是有區別,清樓裡至少還能自己落一些打賞,可是在這,所有的收益,都是禁婆所有。

等到幾個人走了,李月蛾剛出了一口氣,一隻乾枯如雞爪的手,猛的從身旁的柵欄伸了出來,抓向她的衣服,將她嚇的啊的一聲尖叫起來。連滾帶爬的,向牢房的另一邊滾過去,滿頭滿身,全都是稻草。

一張蓬頭垢面的面孔出現在柵欄邊,滿臉都是灰塵,頭上都是亂草。如果不是確定這裡是女監,李月娥甚至無法判斷對方的性別。

“不要吃她們的東西,什麼都不要吃,吃了就一切都完了。記得什麼都不要吃,不要吃。”

那女人聲嘶力竭的喊著,聲音沙啞如同破鑼,在這陰暗的監牢裡,這種聲音顯的格外恐怖,嚇的李月娥慌忙向著另一端的角落縮排去。

“別怕,她沒有惡意的。香兒,快別胡鬧,趕緊到娘身邊來。”出現在柵欄邊的,是一箇中年的婦人。這婦人面有菜色,看來精神也不太好,不過從她的舉止看,她過去應該也過的不錯。

這婦人是領教過禁婆手段的,再看李月娥身上沒有任何刑具,禁婆對她也格外客氣,知道這人必然大有來歷。如果自己的女兒得罪了她,怕是沒好下場。忙解釋道:“你別怕……她,她是我女兒。”她用手指了指那個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