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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是李家大姐。”

“哦,那還差不多。大姐聽說比二姐還要好看幾分,不過不是有夫家麼?紅芍,你臉紅什麼?要不是承祖弟弟憐惜你,你現在已經收房了。早晚還不是都得看見,快點擦乾淨一點。那張家是大戶,而且是舉人,張孝先自己也有秀才功名,你睡了他老婆,可是後患無窮的事。”

“那又怎麼樣,總不濟,就是去打一場官司,我看看能打成什麼樣子。縣裡府裡省裡,任他去告,看看官司打到哪,能把我告下來再說。不過我比較奇怪的是,焦家今天鬧的這一出,是想幹什麼?他們難道不知道,惹了我是什麼下場?”

如仙也頗為奇怪“是啊,按說不應該啊,不過這事他們怎麼想的,明天就能有個結果。秋天的雨水涼,你仔細凍著,姐給你暖一暖身子,紅芍別跑,一邊看著學著點,將來用的上。”

第二百三十七章急風驟雨(六)

這場沒來由的捉間戲,並未在這一點劃上句號,相反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焦榕居然到衙門裡告狀,要告李月娥與人私通,敗壞門庭,並夥同間夫,打傷自己的舅母、表弟、母親。

這個起訴的性質就屬於比較嚴重了,按大明律,不管任何理由,子女毆打父母都要論斬。也就是說,焦氏這種告法,是要李大姐兒這條命。

至於通間這方面的起訴,如仙倒是不急“自古來捉間要雙,反正承祖弟弟昨天跑回來了,又沒落下什麼證據,這個罪名安不到他身上。只是這毆傷母親一條,就不大好洗了。”

楊承祖可在家坐不住,匆忙吃了口東西,就要往衙門裡趕。如仙一把拉住道:“你現在去不得,你現在一去,那不就是說,這間夫自己冒出來了?派個人去打問打問訊息,你再跟張伯爺那告個病假,這官司打不完,我看你也去不得衛輝。”

派去的人很是機靈,到了午時就把訊息傳了回來,大姐披頭散髮,看來在家已經捱了頓打,臉上都帶了傷。相比之下,焦氏只是在額頭上敷了塊膏藥,看不出是否真的受傷。不過眼下的規矩如此,父母把子女打成什麼樣沒關係,反過來子女打傷父母就要論斬。

至於通間的指控,張嘉印並沒打算認同,雖然焦榕拿出了一雙男人的靴子,以及幾首情詩,想要當證據。可是張嘉印對這些證據,並沒有採信,只要間夫沒捉到,這個事就不能做準。

可是單就毆傷母親這一條,就足夠李月娥受的,焦家是苦主。他們咬定了牙關不放,即使張嘉印有意迴護,李月娥也很難脫罪。楊承祖趁著午休的時候,悄悄來到縣衙門裡,張嘉印見他來了,將他拉到花廳內,等到手下人退出去,才小聲問道:“那個間夫,是你吧?”

“老兄,這話可亂說不得,要挨板子的。按大明律,這個杖八十的,女子還要去衣受刑呢。”

“別說那些,要不是你的話,你現在就不會急著出現了。本官好歹是這一縣牧首,要是連這點腦子都沒有,這個官就別當了。不過你不是和李家二姐相好麼,怎麼這大姐也摻和進來了?”

他兩已經共了幾次事,眼下得算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楊承祖倒了臺,對張嘉印也沒有絲毫好處。反之楊承祖發跡的話,張嘉印或許還能沾光。

在這個時候,是非就要讓位於立場,張嘉印想的只能是如何維護自己這個把弟,而不是說維護大明律。

“這個事,是個意外。細說的話,非常麻煩,三兩句話說不清楚。不過大哥,這次的事,你一定得幫我。月娥如果論斬,那可就不好辦了。要是發賣,我還能自己出錢把她買過來。”

“我明白,咱們自己人,肯定沒說的,等再上堂的時候,我讓人把仵作找來先驗傷。這仵作是我的心腹,到時候我就說焦氏受傷並無實證,這個官司就馬虎過去了。”

他又笑笑“現在李大姐就在牢房裡,你趕緊去看看吧。自古來女不入監,我讓她在監牢裡,可沒受什麼委屈,只是想著,不管她跟的男人是誰,只要是有良心的,現在都會過來看看,我也好看看這人是誰。我讓人帶你過去,放心,那邊我安排的好得很,不會出紕漏。”

女監與男監一樣,充滿了惡臭味和陣陣撕心裂肺的哭鬧聲。按大明律,女非犯間及死罪收禁外,餘者概不入監。

這滑縣的女監,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這回河南發水,難民裡很是出了些女子犯罪之事,再有就是左家在鬧了那出之後,也被縣衙門查出有諸多不法,現在女監裡,左家的女眷倒是佔了三分之二。

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