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蘭竹可是坐在宮女一起的那輛車上。
凌瀾笑笑,黑眸炯亮:“放心,影君傲送給你的人,我怎會將她弄丟。”
他徐徐轉眸,回頭看過去。
蔚景怔了怔,循著他的視線,就看到蘭竹從後面鶩顏的馬車車伕邊上的車架上跳下來,看到她,一臉喜悅:“夫人。”
蔚景亦是微微一笑:“到了,走吧!”
“是!”
蘭竹緊步跟了過來。
蔚景轉身的瞬間,手背一熱,是凌瀾裹了她的手。
她也沒有避開,就任由他牽著,兩人拾階而上,似乎他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不愉快一般。
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沒有解決,兩人之間的嫌隙在看不見的地方如同萌芽的野草,瘋狂地抽枝拔節。
相府的門口,一抹嬌俏的身影迎風而立,看到她跟凌瀾,便飛速地奔了過來,薄薄的披風被夜風鼓起,就像是一隻翩然的蝴蝶。
“大哥大嫂你們回來了?”
經過他們身邊時,錦溪只快速地對他們一頷首,就越過他們,直直朝臺階下面而去。
蔚景回頭,就看到鶩顏從馬車裡面出來。
“二爺,”錦溪小臉燦爛,豔若桃李。
鶩顏“嗯”了一聲,就抬頭看向他們這邊,“大哥。”
凌瀾頓住腳步,所以,蔚景也頓住腳步,在看到鶩顏和錦溪的目光齊齊投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的,她不動聲色地將手自男人的掌心抽了出來。
“大哥說有事相商,是先去書房嗎?”見兩人回頭,鶩顏開口。
錦溪臉色微微一黯。
凌瀾點點頭,“嗯”了一聲。
蔚景彎了彎唇。
有事相商?要去書房換裝吧?還是要避開眾人互訴一下衷腸?
她也不想理會。
於是,兄弟二人去書房,妯娌二人回廂房。
“大嫂的病還好吧?”
同路而行中,錦溪一臉“關切”地問。
蔚景微微笑著,真想回她一句,讓公主失望了,沒死。
“多謝公主關心,已無大礙。”
緊接著,錦溪又似才發現她肩上的傷一般,驚叫。
“大嫂,你的肩怎麼回事?”
“哦,不小心被一隻畜。生咬了。”蔚景淡然應道。
聞言,錦溪臉色微微一白,本就虛假的笑容更是僵硬了幾分。
蔚景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為何是這種表情。
天地良心,她並沒有隱喻什麼。
唇角輕輕一翹,她忽然想起一句話,這世上並沒有鬼,鬼在人們心裡。
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想得多了吧。
一時,心中竟生出幾分愉悅。
抄手遊廊分道揚鑣的時候,錦溪突然喊住了她。
屏退了隨行的蘭竹和冬雨,錦溪幾經猶豫,才開口問道:“這幾日,二爺都跟你們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二爺有沒有生我的氣?”
蔚景一怔,沒想到她特意將她喊住,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錦溪有多好面子,她很清楚,可是,為了一個男人,她竟然丟下面子來問一個她平素討厭的敵人。
沒有用大哥大嫂,用的你們,沒有用本宮,用的是我,跟剛剛飛揚跋扈、惺惺作態的女子完全判若兩人。
蔚景忽然覺得,她也不過是紅塵中為情所困的可憐人而已。
而凌瀾對錦溪
有幾分真心她不清楚,畢竟娶她也並非他所願,是錦弦強意安排過來的棋子。
想了想,蔚景道:“這幾日我都在養傷,二爺一直跟相爺一起,我沒見提起公主的事,二爺應該不會生公主的氣。”
這種問題,讓她一個局外人怎麼回答,說生氣也不是,說沒生氣也不是,畢竟不是當事人,所以,她只能模稜兩可。
那一刻,她竟不忍心傷她。
*
廂房裡,水汽氤氳,濃濃地花香味從屏風後傳來。
併攏手指舀起水,撒到光潔的肩頭,女人的一張臉被熱氣燻的泛著粉紅。
今夜他回來了。
不知道會不
會
心中脹滿期待,同時也有些埋怨。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本也新婚不久,又剛剛小別,不應該是濃情蜜意嗎?
可他回府後竟然連廂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