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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來,當真是活膩了。”趙匡胤仔細的觀察著趙光義的神情和動作,那突兀的停頓當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右手死死的握住筆桿,失望而痛心的看著自小信任愛護的弟弟:“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不是問句,“啪”的一聲,手中的狼毫筆應聲而斷,趙匡胤隨手扔掉斷筆,壓著聲音道:“絳魂草好用嗎?”

趙光義低垂著的頭閃過濃烈的殺氣,夾雜著淺淡的疑惑,不過片刻就已如往常般抬起頭,面上帶著十分疑惑:“絳魂草是什麼?”

“這正是朕要問你的!吳越皇室才能拿到的藥草,怎會在你的府裡?”趙匡胤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酷,放佛坐在自己下方的不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弟弟,而是一個陌生的叛國之人!

趙光義再無法裝傻,放下一直把玩著的玉佩,凝視著趙匡胤,眸底漾過淺淺的危險之色:“哥哥怎會突然問起絳魂草?那絳魂草乃是臣弟故人所贈,哥哥難道是懷疑臣弟通敵叛國嘛!臣弟為何要那樣做?這大宋江山是你我兄弟二人用命拼來的!我趙光義又豈是那無恥之徒!做那自毀長城之事!”

到底是昔日一直信任的弟弟,趙光義這一通疾言厲色的指責倒讓趙匡胤生出幾分心虛之感。僅憑一個御醫的一面之詞就這樣懷疑自己的親弟,這是一向以英明仁義而自豪的趙匡胤平日裡覺不會做的事,然而那名御醫並未說假話,晉王確有絳魂草,那麼自己為何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懷疑他?難道當真是帝位坐久了,便容不得人了麼?趙匡胤的目光落在正在批閱的一封奏摺上,內容是奏請冊立太子……上書的,是刑部尚書沈耀,晉王的人。

外室裡,晉王和趙匡胤兩相對峙,各自算計。內室裡,漆黑的身影在李煜床頭站了半晌,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李煜鼻下,片刻後原本昏睡的李煜悠悠轉醒,黑衣人默然無語的等他完全清醒後,恭敬的跪了下去:“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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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魂不守舍的往回走著,絕色的臉龐蒼白如紙,灰暗無神。心裡對趙匡胤的愛慕和故國滅亡的沉痛相互傾軋、撕扯著她,身後的翠娘一臉擔憂的扶著她,斟酌著勸道:“娘娘,官家雖忘了蜀國,但卻是個難得英偉大氣的明君,他亡蜀國也是為了天下統一,為蒼生百姓贏來太平盛世,是對的,娘娘您不是早就明白了麼?又何必為了晉王的話徒增傷感呢?”

徐如苦笑,這些話雖是實情,但作為昔日蜀國深得君王寵愛的花蕊夫人,她無論如何也沒有資格在滅國亡家的仇敵面前獻媚討好。這些話不過是情難自己時,麻痺自己的藉口。徐如嘆了口氣,拍了拍翠娘扶住她的手:“你不懂……”不懂,不懂才好吶……

回到擷芳殿已是用午膳的時辰,徐如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便一頭扎進佛堂,佛堂裡供奉著一個男人,是昔日的蜀國國君,孟昶。剛亡國的時候,徐如思念故土,懷念昔日的榮寵,戀慕昔日的夫君,曾私下託人繪製了一孟昶為原型的佛像,又在自己的宮殿裡修葺了一小間佛堂,準備偷偷供奉。

佛堂剛剛落成的時候,曾有人認出畫像中的人,並向趙匡胤告密。徐如懷著滿心的忐忑和驚恐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隔日官家來只淡然的掃了一眼道:“懂點佛經也好。”徐如只覺心裡一酸,眼淚就那麼下來了。官家細聲安慰了幾句,不算有心的話帶著生硬的溫柔,不似孟昶那般多情繾綣,卻讓徐如頃刻間癱軟,撲倒在那個陌生的懷裡放聲大哭,那是亡國後,徐如第一次哭。

自從心折於趙匡胤,徐如便開始了白天供奉孟昶,晚上承歡趙匡胤的日子,每每在充滿罪惡感的自厭自棄中度過白天,又放縱一切的在夜裡去討好趙匡胤。這樣畸形又矛盾的生活嚴重刺激著徐如的神經,她掏出藏在佛臺下方的匕首,鋒利的匕首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寒光。徐如一臉迷亂的樣子,掏出一個瓷碗,神情病態而虔誠的將左手腕遞到碗的上方,昔日白皙豐潤的手臂上已滿是利刃劃過的傷痕,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十分嚇人。

突地,她神色一變,右手持刀猛的向左手腕處割去!鮮紅的血液如開閘的水流,落在雪白的瓷碗裡說不出的詭異。徐如像是感覺不到痛苦,神情愉悅,扯出了一抹解脫般的微笑:“保元,我給你送吃的來了,你慢慢吃,吃完了我明天再給你。”

佛堂並不是封閉的,南側有一扇向陽的窗戶開著,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站在外面,眼眸冰冷嘲諷的看著房裡發生的一切。隨後身形一動便躍入窗中,徐如放佛不知道,扔沉浸在自虐的快感中,來人厭惡的掃了她一眼,猛然伸手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徐如被打翻在地,撞到了一旁的椅子,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