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混了?政府憚於民族問題不敢動粗,我們怕誰?別說混血的,就是白種毛子來了也照打,管你誰對誰錯,來了爺家,容不得他們撒野!
小約翰當即同意,他去聯絡舊城的愣三毛、白新宇、趙小牛等幾夥力量。陳麥就找老婦女和吳群立、老巴特等人,他還順便讓人給二巴圖也過了個話,說你要是沒被打殘廢,這一場反擊歡迎你也參加,這是無產階級流氓戰略聯盟,你我的小事以後再說。
二巴圖派人回覆:我的人全體出動,不惜代價,必報此仇。
晚上十點,新華廣場上推來一個賣紅薯的攤子,過了一會又來一個,沒多久就來了五六輛車,上面的紅薯滿當當的,汽油桶燒得紅彤彤的。推車人排成一串,互相打著招呼,很快就知道是那個叫陳麥和大龍的小老闆召集他們到這裡的,聽說要發紅薯,可是,人呢?
過了十一點,廣場的燈光就暗了,流動的警察回家睡老婆去了。一支支腳踏車隊進入廣場北面的花壇前,先是十個八個的,然後一二十個的,不到一個小時,竟來了三四百人,他們都戴著軍帽,穿著膠鞋,身上掛著稀奇古怪的武器,有馬刀和菜刀,有鐵棍和長矛,也有擀麵杖和鐵水管,甚至有自制的狼牙棒和雙截棍。他們共同的行頭是一根火把和一副口罩。這些稀奇古怪的人並不喧譁,都悄悄地擠在一起抽菸,說話小聲小氣,因為就在不遠處的紀念碑下,他們的老大們正在開會。
“弟兄們都帶口罩了麼?”陳麥問。
“帶了。”
“都帶了。”
“我們帶的都是粉紅花的口罩,行麼?”
“操!你戴粉紅口罩幹嗎去?扮二尾子去?這點東西還要貪便宜,真給爺們丟人。”眾人低聲嘲笑著老婦女。
老婦女手一攤道:“一個兄弟帶來的,他媽是毛紡廠的呀……”
“那也分啥時候啊!這時候不能露怯,該花錢就花啊。”
“我們哪有你們有錢?我又沒收人家保護費……”
馬桶過來報告,各路好漢都到了,一共316人,大小力量十幾支。陳麥讓他召集頭目們,大家都有頭有臉的,別怠慢,讓大家都去吃紅薯,我和大龍請客。一身黑衣的小約翰和吊著胳膊的二巴圖見面握了個手,互相遞著煙,⒌⑨㈡看上去詭異得很。小約翰點著了煙,卻遞給了陳麥,陳麥接過來便抽。吳群立又點了一支菸給小約翰,大家很快默契起來。
“這一架咱不能輸,因此要打得有想法。別看我們人多,對方卻不是吃素的,都是敢玩命的,我們各自為戰未必討到便宜。我建議行動由一個人說了算,大家都聽他排程,集中火力,進退有度,這才有必勝的把握。”陳麥攤開一張地圖,用一個手電指著方位,上面有他標出的新疆人露營地的位置和描述。
眾人點頭稱是,紛紛看著小約翰和陳麥,二巴圖栽了面子,不會有人建議他當頭,但他打了頭炮,大家又對他很尊敬。
“我看就讓小約翰說了算吧,他腦子好,這種情況不容易亂。”說話的果然是老婦女,一個才十九歲就長成三四十歲婦女模樣的傢伙。他自幼習武,但腦子笨,打人只會打臉,你要是在三十六中附近看見誰的臉腫得像豬頭,那一定是他的傑作。
“他當頭可以,但既然大家合作這一遭,就算是聯合抗日了,要把醜話說明白了。我的一幫兄弟三天前在公主府被人揍了,是小約翰的人乾的,揍了也就揍了,你們還把車子都搶了,這事有點過吧?爺們在保衛陽關,你們抄我後路,這一場仗你當頭爺沒意見,你有這本事。但是爺要說服兄弟們讓你帶頭,你得給個說法。”二巴圖言簡意賅,竟無廢話。陳麥不由地點了點頭,這傢伙還是有些腦子的。
“這事我知道,拿你們的車子,今天全帶來了,還給你。你的人收我那幾個賣燒雞的小販的保護費,說過兩次他們還來,不打起來才怪。誰對誰錯也不說了,你既然提了,我就給個態度,車子還你,那三個賣燒雞的保護費以後給你收,怎麼樣?”小約翰似乎早準備好了答案。
二巴圖狐疑地看著他,說好意心領了,你的燒雞還是你留著好。我正在收兩個報亭的保護費,你還沒有收他們的,但他們仗著你撐腰,我有點頭疼。你給打聲招呼,我每個月不多要,一個亭子五塊,怎麼樣?小約翰立刻點了頭,伸出手,二人握了一下。
“小約翰,你們倆了了,你我的事怎麼說?”陳麥心裡佩服著小約翰,但嘴上仍然帶著怨恨的味道。
“你既然來了,我敬你一馬,上次把你打了一頓,你有三個辦法可挑:第一,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