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上銀釘,張口“噗”的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和著碎牙。
他已狂怒的撲擊而上,一輪掌風,連綿十八掌,掌掌發出清脆的響聲,響聲在敵人的頭臉上爆發著。
受傷極重的張博天,原指望那銀釘會擊中敵人左太陽穴,他便有機會上馬遁走,不料仍被敵人閃過,只打中敵人左面頰上。
於是,沙宏基的“太極向陽十八掌”,便貼著敵人四周,竟沒有一掌落空的打得張博天轍地打轉,直到他“咚”的一聲倒在地。
遠處便在這時傳來一聲“轟”,緊接著便見一團人影直往一棵樹幹上撞去,半空有一支鋼槍勁急的旋飛向一大片枯草堆裡。
齊大雄便在那枝粗樹幹上“吭哧”一聲萎坐在地上,他雙腳分岔,團面木然,雙目凝呆的口中“唔唔”連聲。迎面,公冶羊以右手握槍,呼吼著直往齊大雄衝去。
“噗哧”一聲,公冶羊的銀槍已貫穿齊大雄肚皮而扎人樹幹上。
齊大雄看著敵人槍來,竟然沒有辦法稍做閃躲,這時他把力量擠壓在喉管,發出一聲尖吭的淒厲狂叫,直把附近林中一群烏鴉嚇得滿天飛。
雙手端著“鐵當”,花子豪已喘著大氣的對沙宏基道:“沙當家,我們勝利了。”
以巾蒙著左頰,沙宏基咬牙,道:“是的,我們勝利了,但這種勝利的代價太大了。”
花子豪沉重的點著頭,環視四周,道:“遺憾,也是出人意外的,今天我們沒有見到崔百齡,否則……。”
是的,崔百齡未來,對於黑龍會而言,也只是損失幾員猛將,而黑龍會尚有三十二個分舵。如果崔百齡親率他的分舵人馬,仍然對大刀會或長槍門構成致命的威協,而大刀會與長槍怒的大把頭或掌主,卻死傷殆盡了。
沙宏基咬著牙關,高聲吼道:“公冶羊、褚彪。”
正自尋覓傷者的公冶羊便立刻應道:“當家的有何吩咐?”
沙宏基吼聲如雷的道:“快把黑龍會人的屍體拖進松林子裡去掛起來,孃的,算是給死傷弟兄報仇了。”
“黑風當”花子豪忙搖手,道:“沙門主,吊屍的事就免了,我們還是儘早救治傷者,也把死難弟兄擇地掩埋……。”
沙宏基沉吟半晌,遂點頭道:“太便宜他們了。”
他一頓,儀立刻吩咐公冶羊,馬上對傷者包紮,扶上馬背。 大刀會的人也只有兩個未受傷的弟兄,四位堂主傷了三個,方雲海死了,帶來十個弟兄也戰死八人。
長槍門死了第一舵隊大把頭方一炮,重傷者有左妙山與盛仁,輕傷的是褚彪與公冶羊,十位兄弟也只有兩個未受傷,另外一個還活著,其餘七人全死了。
沙宏基猛吸著氣,沉痛的道:“花當家,崔百齡未死,往後怕還有得拼哩。”
花子豪怒目直視一地死傷,道:“你我雙方連手,往後尚須互通訊息,但有風吹草動,便聯合行動,絕不給黑龍會可乘之機。”
沙宏基相當誠意的對花子豪,道:“花當家,且請先到泰安鎮小住,我們從長計議吧。”
花子豪見大刀會傷的已扶上馬背,便笑道:“雙方傷的慘重,我們馬上回長春寨整頓人馬,受傷的也得及時治療,泰安鎮我們就改天去了。”
現在--
松樹坡前又陷入一片死寂,來時三批人,走時只有兩批,一地的黑衣死者,散落在坡前,陪伴的卻是上面的烏鴉,淒涼極了。
遠處山峰上,于思明跺著腳,恨氣難消的怒罵:“崔百齡這頭老狐狸,這種大場面他竟然不來,奶奶的。
他不來,佟大娘怕要倒大楣了。”
是的,染山寨人馬的行動相當機動,他們在九月二十九日夜晚,便分批又潛到了鳳凰口以北三十里處。
佟大娘如今心眼也靈活了,他暗中派出幾人,隱藏在附近各通道上,任何黑龍會的訊息,她都能及時得知。
就在黑龍會“大盾王”冷公度,率領著七名黑龍會十三豹人與二十名銀槍弟兄,快馬馳往老松坡時候,佟大娘已興奮的發出命令:“十月初一日,拂曉攻擊。”
梁山人馬,便在夜裡四更天已到了鳳凰口的長街頭。 可惜的是黑龍會已得了訊息,五更天的時候,崔百齡已親率三百之眾,加上黑龍會總管“快刀”西門開興、刑堂執事武勇,早就埋伏在石橋與大石碑拱門之間的那道坡地。
於是,就在梁山人馬衝出鳳凰口市集北口,佟大娘揮刀當先衝過石橋。
未見風吹草動,天氣是一片幹拉拉的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