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見血。”
聞言,許墨一竟然有些心悸,像是被蠱惑一般,回過頭看他。
目光相碰的那一刻,她猝不及防的跌進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走廊裡的光線很明亮,她能清晰在男人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許墨一忽然有些害怕這樣毫不掩飾的目光,逼著自己抽離出來。
姐姐和姐夫是夫妻,她和他算什麼,能一樣嗎?
移開視線,聲音淡淡,“讓開,你擋著我了。”
霍亦寒絲毫不介意女人的冷淡,小白兔難得撞上來,他當然不會輕易放她走,邁開長腿,慢慢靠近她。
微微低下頭,薄唇帶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雙桃花眼勾人心魄。
嗓音刻意壓的很低,“吃人手短,拿人手軟,我幫你搞定了趙董,你就不打算表示表示?”
提到這件事許墨一就滿肚子的火氣,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抬手推開男人靠過來的臉,然後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我表示你大爺!”
公司整個團隊準備了一個月,雖然她滿腔熱血即使被錢色交易的現實澆滅了幾分,但姐夫和三哥在背後給足了她底氣,所以還是準備去試試的。
結果,這賤人臨門插了一腳。
現在好了,她在許爸爸眼裡的形象一落千丈,開火箭都追不回來。
停好車後來一步的肖然,遠遠就聽到炸了毛的小獅子極其煩躁的聲音,有些寵溺的無奈。
看到電梯旁的霍亦寒,只是微微頓了頓,而後面色如常的走到許墨一身邊,自然的攬著她的肩,“怎麼了?”
許墨一臉還是垮著的,但語氣放緩了,“沒怎麼,就是有些人太不要臉了,我看著煩。”
已經不是含沙射影了,這跟直接點名道姓的指著霍亦寒的鼻子罵沒有任何區別。
“別鬧,”肖然看她的眼神溫柔,絲毫不加掩飾,雖然是訓斥的兩個字,但語調並沒有這個意思,反而聽出了幾分寵溺。
而後抬起頭,風度翩翩朝霍亦寒頷首,“墨一最近心情不太好,希望霍少別跟她計較。”
霍亦寒看著微微低著頭的許墨一,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空蕩蕩的手心,深眸一片晦暗。
站在許墨一身旁的肖然動作親暱卻不失禮儀,攬在她肩頭的手和他的人一樣。
乾淨、溫暖。
霍亦寒淡漠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掃過男人搭在他肩頭的手,黑眸深處漸漸蓄起暗色,但外層看不出一星半點的異樣。
他還是青城矜貴優雅的霍公子,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我當然不會介意,她總是這樣。”
淡淡的嗓音裡藏著的溫情極其隱蔽,旁人窺探不到,但如果深究的話,也許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耳邊的腳步聲淡去,許墨一忽然想起訂婚宴的前一個晚上,月光如水,種滿梧桐樹的林蔭小道,就是她失去初吻的地方。
男人的大手禁錮著她的腰,嗓音沙啞而篤定,“墨一,你不喜歡肖然,所以不要嫁給他。”
她氣極反笑,“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喜不喜歡?”
“我當然知道,”男人的眼裡藏著她看不懂的糾結,聲音很低,“你看見喜歡的東西,眼神裡有一種奇妙的光亮。”
她眼尾的譏誚凝固,怔怔的問,“你又知道?”
男人頓了頓,似乎是在思索一個合適的答案,許久才給出答案,“嗯,知道,因為,我在裡面住了好多年。”
是啊,這個男人一直都住在她喜歡的眼神裡,從他把她從冰凍三尺的河裡救上來的那天開始,到現在。
一直都在。
從走進電梯,然後到達婦產科所在的樓層,最後被肖然帶著走到嬰兒房外,她都是恍惚的狀態。
肖然看在眼裡,但並未主動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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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別墅的地下室裡。
空氣裡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道,是昨晚南澤離開後,積攢起來的。
劉安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的兩男一女,然後恭敬的退到一旁站著。
慕瑾桓脫下西裝外套,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衣的袖子,末了,抬手解開了領口的兩顆釦子。
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停在趙櫻面前,俯身蹲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大的氣場逼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後者睜開了眼睛。
緩緩的嗓音充斥的陰森的底蘊,“一年前,沒有給你點教訓,是我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