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對師父說。明明房裡的氛圍很好,雜亂的敲門聲就是破壞了氣氛,真不識趣。
“你這個不知羞不知檢點的丫頭,你、你分明是想氣死我!”砰砰砰——
“我就是不知羞不知檢點,而且風騷又放蕩!我就是血液裡流著不乾不淨的骯髒!”月下就怕氣不死月士賢一樣,火上繼續加油,為了加強她語氣裡的兇狠,她雙手一使勁,撕裂斐知畫的衣襟,“嘶”的這聲,讓門外的月士賢嚇傻片刻。
“月下!你住手!快住手!一、一個姑娘家怎麼好做出這事——月下!”砰砰砰砰——天呀,別讓他月士賢以後沒臉去見月家列祖列宗,教出這種豪放的孫女,他拿什麼面子去見兒子,怎麼跟兒子說這種醜事呀……呀呀!又是一陣裂帛聲傳來……
月下跪坐在斐知畫旁側,半個身子橫越過他,兩隻拳裡掄著幾截破布料,她氣紅了眼,雙頰鼓得圓潤,黑眸裡有著混亂的憤懣和難受,斐知畫本以為她會再對他身上的衣物施暴,她卻趴在他胸前悶悶哭了起來,邊低嚷邊握拳捶打他的心窩口。
“反正我就是個雜種,就是弄髒你們月家好血脈的汙穢……就是讓你們引以為恥的累贅,就是你們不要的……就是……就是……”有好幾個字都含糊掉了,但斐知畫大略也明白那不是什麼好聽話。
他撫摸著她的長髮,像在安撫受傷的小動物般有耐心,不怕被她的爪子給抓傷。她的臉頰緊貼著他乎穩的心跳,但是不允許他碰觸她,好幾次她都撥開他的手,然而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總是在被她拒絕之後鍥而不捨地重新撫慰著她,漸漸的,她勉強縱容他,讓他的溫柔細心填充她現在心裡正剝落的缺口。
心裡有些孤單,她習慣用無所謂來包裹自己、保護自己,如此一來她才不會受到傷害。她總是堅強、總是樂觀,好似對任何打擊都無動於衷,但那只是表面,她受了傷也會疼,受了苦也會哭,也會想要人寵著愛著……
但怪異的,他的心跳聲陪著她,那些以往和爺爺爭吵鬥嘴時便會滿滿湧現的落寞和孤寂竟然變得好薄弱,她還是在哭著,可是卻慢慢地、慢慢地記不清楚哭泣的理由。
斐知畫撐起她的下巴,輕輕吻掉她眼眶不住滴落的溼意,她閉起眼,顫動的長睫上感受到溫熱鼻息,銜著溼鹹眼淚的唇下挪到她的嘴邊,密密封緘,讓她嚐到淚裡的苦澀,但那僅僅一瞬間的短暫,苦澀的味道在兩人唇裡分化開來,變得淡淡的、淺淺的,幾乎就要感覺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苦澀的鹹味轉為清甜,是心境使然還是因為他的哄誘不得而知,她不自覺輕蹭著頰邊那隻大掌,像頭小貓一般,感受他指掌間的厚實筆繭在膚上來回,分不清是她張唇吸吮著他不放,抑或是他貪婪吞噬著她。
“月下!你再不開門,我就找人撞門進去了!”砰砰砰——拍門聲又傳來。
“真吵。”
開口抱怨的人是斐知畫,他聲音低沉沉的,咕噥在她唇間,所以月下聽得很清楚,她睜著迷迷濛濛的眸兒覷他。
“我說師父真吵。”他笑著吻她。他說話的同時,門板那頭仍是有著月士賢的咆哮,以及他喝令幾名被吵來的小廝將門撞開的命令。
月下眼裡有著他的笑容,可是意識還飄飄渺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唇兒還在吮嚅他的下唇。
“下回等他不在時,我們再繼續,現在恐怕不行。”斐知畫捧著她的臉,先是深啄她唇間,才緩緩自她生澀卻又熱烈的吻裡退出。他知道她捨不得這樣結束,可她卻不會知道,他遠比她更捨不得。
但他猜想,那兩片上閂的門板大概再撐不了幾時,等會師父帶人破門而入時若看到太香豔的景象,怕是聽不進解釋,難保他手上的柺子不會又朝月下揮打過來。
斐知畫替她將已然歪斜的琉璃簪抽出,再為她重新綰好素髻,理妥她身上滑開的柔紗衫同時,門板轟的一聲被撞開,四、五個撞門小廝跌進屋內,全摔得狼狽,而佇在門口的月士賢漲紅一張老臉,雙手死握著木柺子,吹鬍子瞪眼,像隨時隨地都會衝上來殺人那般。
“月下,等會我掩護你,當你瞧見我捉住師父手上的木柺子,你立刻從門縫邊鑽出去……記住,別回頭,還有,一個月內別回月家。”斐知畫從床榻上起身,胸前半敞,衣襟破了大半,臉上頸間盡是唇兒狀的紅胭脂,一副被人狠狠蹂躪過的慘狀。
“呀……”月下渾身的血液還充在腦子裡,沒空用腦來思索太多困難的字句,身子已先被斐知畫擋在身後,同時同刻,月士賢大喝一聲“殺——”整個人奔跑過來,手裡的木柺子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