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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蹙起,盯著月下慌張不已的小臉,看穿她眼裡溢滿的嗔怒,彷彿那十來卷求親圖的美人全和她有仇似的,巴不得一張張撕個粉碎,他眉間越收越緊——

“丫頭,你是不是喜歡上知畫了?!”他吼出他看到的事實。

“呀?!”月下愣呆一下下,隨即吼得比爺爺更大聲。“什麼什麼?!我喜歡上斐知畫?!別開玩笑了!我最最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

否認得這麼神速,有鬼!

“那麼你這個最最最討厭斐知畫的人,為什麼會特別回來詢問關於他的親事?!”月士賢指著她的鼻子,醜話先說,“我可先告訴你,你別妄想和知畫能有什麼機會,你這麼差勁、這麼不端莊,我連跟知畫開口求他娶你都拉不下老臉,你就識相些——”

“他想娶我,我還看不上他哩!”月下氣嘟嘟反駁。她又不是一簍橘子裡待選的橘,讓人要挑就挑、要選就選!

“隨你愛怎麼想都好,你可以認清事實也行,你想自欺欺人也無妨,只要你能搞清楚你和知畫不可能成為夫妻!”

“我到底有多差?!差到讓你視我為恥!”她握著拳咆哮。他到底是不是她親爺爺呀?!哪有自家人這麼不看好自家人的?!

尋常人找到像斐知畫這麼好的男人,哪個不是硬要湊合自己女兒、妹妹或孫女的好事,誰會像他一樣,打死也不肯讓她和斐知畫攀上關係?!

“你身上流著的另外那半邊血已經弄髒了我月家血緣,我不會讓你再去弄髒知畫他們斐家的血脈!”月士賢心直口快,話沒經過腦子就出口。

吼完,當場一片死寂。

“弄髒?”月下發現自己渾身的憤怒被失望所取代,原來在自己親爺爺眼中的她,就是被汙穢的骨血。“你用這麼狠的字眼諷刺我娘?”

月士賢自知失言,他真正想說的是她娘那方完全沒有繪畫慧根的血脈已經讓月家唯一的子孫變得庸俗,而非月下所聽到的那樣絕情,然而為了他可笑的長輩尊嚴,他無法在孫女兒面前認錯或是收回離嘴的話。

爺孫倆就這麼沉默互瞪,平時兩人總是吵得不可開交的辣爆性子,在此時的安靜卻顯得更詭譎。

捧著大疊書籍的斐知畫正巧踩進爺孫兩人的戰局裡,沒弄懂他們眼也不眨地在爆什麼火花呀?

“師父?月下?你們在做什麼?”

他放下書,走向爺孫倆。

“你們又吵架了?”他輕嘆。

還是沒人理他。

“月下?”看她瞪師父瞪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斐知畫伸掌在她面前晃。“怎麼氣鼓鼓的?”

他才正要拍拍月下的右頰,卻突然被她狠狠箝握住手腕,身子讓她扯著走,可以感覺到她力道之大。

“你要拖知畫上哪去?!”月士賢回過神,不明瞭憤怒中的孫女兒沒朝他吼叫,拉走斐知畫做什麼——

月下兇惡回頭,像頭被踩著尾巴的小老虎,張牙舞爪撂下狠話——

“我要去『弄髒』你的寶貝徒弟!”

第六章

斐知畫幾乎是被摔上床榻的。

背脊才剛抵上軟衾,胸口更加諸一記重量,他雖沒被摔得頭暈眼花,但亦相去不遠——他眯著眼,望見月下那頭軟質青絲在他面前像潑墨般披散,那道黑瀑的泉,流過他的肩頸心窩,完全覆住他。

褙子及交襟被左右用力扯開,卻礙於繫繩的阻擋,只能勉強露出他半片胸膛,月下洩憤般地咬住他的鎖骨,力道比輕齧還要重些,惡意要咬疼他。

房門外有月士賢正緊張地拍著門板,叫她別胡來的吼叫聲。

斐知畫總算有點弄懂自己現下的處境,以及事情為何發展至此的頭緒了。

原來他又成為月家爺孫倆爭吵的犧牲品……

好吧,他也是可以繼續佯裝受害,無力反抗,任月下在他身上極盡所能的遷怒欺負,畢竟這些事,他比她更樂在其中——瞧,她自己將軟嫩似棉的唇瓣獎賞給他,他貪吮著到嘴的甜美,哄誘她將丁香小舌探進他嘴裡,給予他更多更多的芳香滋味。

他的手探進她的長髮裡,柔膩的觸覺、芬芳的淡香,讓他滿足喟嘆。

“月下!你這個丫頭不要做出敗壞我月家門風的丟臉事!你聽到沒有!”砰砰砰——門板拍得震天價響,月士賢吼得怒火中燒,打斷了床榻上的交纏。

“滾遠一點!”月下悶聲吼回去,因為唇仍貼著斐知畫的,所以聲音全進了他嘴裡。

對,滾遠一點,別來打擾。斐知畫也想這